眼看剛才還一副深不可測,相當高大上的聖,轉眼間就開了全武行,所有人頓時全都懵掉。
“什麼情況?聖不是看到碎的陶哈哈大笑嗎?怎麼這個碎了,反而不高興了?出了什麼問題?”
最後得出結論就是:“聖!喜怒無常啊!”
鬃被黃迪掐著脖子,也不敢還手,躺在地上,四肢和遊泳似的來回劃動。
黃迪是被這貨氣炸了,但是畢竟是九年義務教育出來的好脾氣,腳踏兩院的告誡始終在耳邊徘徊,所以他很快就克製住。
他本來也就是生氣,打兩下,還沒到要重罰或者殺人的程度。
當下鬆開手,看著鬃在那直咳嗽,狠狠聲罵了句: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罰你明自己弄百根軟藤回來!”
鬃忙點頭從命,嚇得躲在一邊不敢喧聲。
黃迪走向最後那一口大鍋,心裏把滿神佛求了一遍:
“可千萬是個好的啊!這幫貨太能吃了,不慘點水,怎麼積攢過冬糧啊!”
一邊著,擺手禁止其他任何人靠近,自己一個人用蒲草紮的掃帚把草木灰清掃到一邊,露出裏麵的陶鍋來。
黃迪屏住呼吸,借著火把這麼一看。
隻見眼前這口鍋,鍋口滴流圓,上麵有著油光,反射著火把閃動。
其色如紅磚,完整無缺。
黃迪明明記得,自己當初塑型的時候都沒這麼圓,想來是老保佑,這玩意兒燒變形了,正好朝著完美的方向去了,不得不,運氣一直都在他的身上。
可能是因為黏土終究攪渾的不夠勻稱,導致這大鍋上麵有著一些線條的圖案。
若仔細看,都是一個個波浪一樣的線條,毫不規則的遍布著大鍋的表麵。
不過,偏偏是這種不規則,帶來了一種難以名狀的然的美感。
黃迪用中指輕輕一彈,鳴聲悠揚綿遠,久久不絕。
“哈哈!助我也!鼎成!”
這貨不要臉的稱之為鼎,完全是因為鍋這名字給他的感覺不夠高大上。
“這口鼎方才是誰攪的泥,誰陪我塑型?”
一個身高接近一米四,長相倒算秀氣的原始男人上前一步,跪伏與地,道:
“聖,是我!”
黃迪點頭,讚道:
“汝,做的很好,以後燒陶之事,便由你負責!”
很多東西都有個運氣,而在某方麵運氣特別好,那就是份。
黃迪認為這個人在燒陶上很有運道。
“一定為聖燒出更好的鼎!”
那子很激動:
“看到沒?聖誇我了?看到沒?聖給我活幹了!看到沒?還是負責人!”
這要是放到現代,估計就反過來,不是感動是暗罵了。
黃迪看著那子,問道:
“汝何名?”
那子跪伏著回話:
“未曾做過大事,不曾獲名。”
在原始部落裏,大家都是一個氏,比如累這裏,都是西陵氏。
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名字,像要獲得名字,必須做一件被所有人讚揚的事情。
鬃是因為胡須長得好,被所有人誇讚,獲得了鬃這個名字。
累因為是接班人,所以出生便有了名字。
黃迪現在自然是知道這個規矩的,當下沉吟片刻,道:
“既如此,我今日便賜爾名“景德”,以表汝燒陶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