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法有一條,分居兩年以上便可申請離婚。
連遲和容情分居了何止兩年?
這是容情想過的最壞的打算,打官司離婚。
兩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她相信,連遲不願意這麼做。
“如果你覺得離婚對你的影響大,那就緩一年公布,明年的現在,我們宣布離婚。”
容情是個很識大體的女人,這些年,她覺得連遲是個大人物,她不給他難堪,但是,人都有不能忍耐的時候。
眼前的丈夫,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追她的男人,他已經厭倦了她。
同樣的,她也厭倦了他。
連遲看了看妻子,諱莫如深,起身,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又是不歡而散,顧安兒終於知道爺爺為什麼在這裏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回去了。
“安兒,讓你看笑話了。”
容情苦笑,自己的婚姻成了這樣,她也覺得丟人。
顧安兒連連搖頭。
“伯母,我們是一家人,沒有這麼一說,您已經很好了。”
若是她的話,自己的丈夫出軌,是做不到這樣大度的。
可能早就離婚過不下去了。
“情情,你放心,有我在,連遲總有一天會簽字。”
連青山拄著拐杖,心情不怎麼好。
可不是,遇到這樣糟心的事情,能開心才怪。
“行了,都回去休息吧。”
“爺爺,我送您。”
顧安兒起身扶著他回房。
連青山老了,腿腳不方便,所以住的一樓。
送完爺爺回房,顧安兒出來時客廳裏隻剩下連清寒自己了。
男人手中夾著一根香煙,塞進嘴裏狠狠的吸了一口,線條分明的下巴顯得格外性感,形成的煙霧在周邊很快消散,露出男人煩悶的表情。
他應該很傷心吧,父母要離婚,還鬧了這麼久。
作為子女的,他沒辦法說什麼。
答應他們離婚吧,別人會說他無情對拆散父母。
阻止他們離婚吧,母親已經忍受了這麼多年,她應該去做自己。
顧安兒第一次感覺,有錢人的生活也不是那麼好過,中間的事情太複雜了。
就像時井的父親也是,時井的那個私生子弟弟還狼子野心,一心想要從他手裏拿走一切。
相比起來,連清佲倒是安分多了。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安分,畢竟有那麼一個不安分的母親。
想想連清寒也不是那麼幸運,反而這一刻她覺得他有些孤單。
她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剛剛想事情的連清寒在她坐下後才發現她回來了,按滅手中的煙屁股,仰在沙發背上,兩手撐在腦後。
“是不是覺得我也挺失敗的?”他開腔問。
顧安兒立刻搖頭。
“當然不會,上一輩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
連清寒是成功人士這是不容置喙的,但是哪個人的人生又是完美的,太完美的話反而顯得殘缺了。
他淡淡笑了下,笑意卻很勉強。
“我五歲那年,知道父親有外遇。”
男人的話緩緩而來,像是在自言自語,也是在向她傾訴。
顧安兒沒有打斷他。
記憶回到五歲那年,母親送他去幼兒園,有個女人上來就挑釁,告訴母親,她是父親外麵的情人。
還信誓旦旦的告訴母親,父親回去就和她離婚。
那個時候他還不懂什麼是情人,什麼是離婚。
慢慢的,總是會有女人來找母親的麻煩,他開始明白其中的含義。
他問母親為什麼不離婚,母親說,離了婚,他就是孤兒。
“後來我發現,其實孤兒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活在一個冷冰冰的家裏。”
十八歲那年,他應爺爺的要求去了部隊。
爺爺告訴他,那是一個充滿愛的地方。
所以,他去了。
在部隊的七年,他樣樣領先,利用三年的時間,創建了鐵甲特訓營,裏麵的每一個人都是精英,都是和他有過命交情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