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離站起來,站在牢房門後,等待著這道聲音的主人現身。
同樣的,千離也探查不到此人的氣息。餘光瞥向了千鬆,似乎已經嚇破了膽子,縮在牆角,減低存在感。
突然,門上的鎖鏈落下,這聲響,讓牢房裏其他的聲音通通消失。
墨綠色的衣角進入了千離的眼。
“這是什麼意思?”千離看著眼前的麵具男拉開牢房門,伸出手,像是請她出去。
“我想不用多說,你不願意交出來,那隻能我來動手,就算從你身上搜不出來,你也不能活下去。”
千離的玉手搭上牢房的木頭欄杆,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人的眼,慢慢走出牢房。
黑色披風上有不少幹草碎屑,她牽起一角,抖了抖。
那男子的麵具下勾起一抹笑來,這個女人還真不能小看了去,老二那向來眼比天高,吃了虧也怪不得別人了。
地牢外的空地。
二人麵對而立,相距不過十尺。
“要打一架?”千離挑眉,暗自觀察著周圍,有一道氣息在暗處,不知是明淵還是景亭。不管是誰,都不要露麵的好,他們,都打不過這人的。
“不然呢?”
麵具男的聲音很細,若不是沒有胸,千離大概會覺得此人是個女子。
“我們不相上下,兩敗俱傷的結果,沒準兒就誰得逞了呢?”
“是,這裏有個小老鼠,不過呢,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事情,我是不會給人機會的。”
“說誰小老鼠!”景亭從屋頂上躥過來。
麵具人輕笑,舉著利劍“就這定力,原來是焱王的少爺,要是在京城,還真不敢隨便動你,萬一被那閻王爺收走了,不過,這可是在襄南,最混亂的襄南。”
“哎呀呀,大皇子的人,我不太熟,我爹可是清楚呢。”景亭長這麼大,還沒被威脅過。
千離手中卻是一拋。
“原來九皇子的人還喜歡玩兒偷襲。”麵具男把玩著方才接下的匕首。
“我都能接下的,我不信你不能,隻是把你的匕首還給你罷了。”千離不以為意,不知什麼時候又摸了一把匕首出來。
麵具人陰沉沉地一笑,不再多說,利劍起,寒光乍現,速度極快。
千離閃身,景亭下意識拔劍,抬手便是一擋,利劍碰撞,千離握著匕首衝過去,挑開二人間交錯的劍刃。
“景亭,閃開。”
月光下,相視一眼,景亭了然於心,速速退開來。
刀光劍影,兩人纖細的身影,景亭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不過須臾,兩人各退出一丈遠。
似乎勝負已分,似乎又平分秋色。空氣安靜極了,呼吸可聞。
景亭不敢貿然上前。
霎時,千離嘔出一口血來,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嘿,千離!”景亭一邊注意著那麵具人的動作,一邊扶起倒下的身子。
那人並不糾纏,越過高高的圍牆,風一般掃過,消失不見。
千離還沒有暈過去,有些迷離的眼神在景亭看來卻依然如炬。受了內傷,耽擱不得,景亭抱起她趕回王府。
剛沐浴好的千言被猛然退開的房門嚇了一跳,“啊!姐姐!”
待她看清那懷裏的人時,慌忙上前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