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雲天看到陳嵐進來並沒有多少意外,但是看到白雲衝和鳳凰之後則眉頭一皺,臉上明顯有不虞之色。
“你們是誰?難道不知道除了家屬和醫護人員之外其他人不準隨意進入重症監護病房的嗎?”華雲天冷聲說道,語氣顯然不滿。
“醫生,我和這位先生是嵐的同事,這位先生精擅岐黃之術,是專門來給嵐的母親看病的。”鳳凰解釋道。
“哦?精擅岐黃之術?你的意思他是中醫?胡女士的主治醫生是我,她的病情如何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區區中醫妄想治好她的病?簡直是笑話!”華雲天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
白雲衝聞言後麵色一寒,冷冷道:“怎麼,依閣下之言,莫非是看不起我華夏歧黃之術?”
“嘿嘿,看得起又怎樣,看不起又怎樣?胡女士的病除了進行換腎手術沒有第二種行之有效的治療方法。難道你還妄想不進行換腎手術就治好胡女士的病不成?”華雲天盯著白雲衝冷笑道。
其實華雲天的話並沒有錯。尿毒症發展到晚期,要想治愈隻能依靠換腎手術,其他治療方法不論中醫抑或西醫都是枉然。如果按照常理,中醫即便再怎麼神奇,但也無法修複已經喪失殆盡的腎功能。但常理歸常理,白雲衝這種蓋世奇人、絕代聖手豈能以常理度之?那簡直是天大的笑話。白雲衝自詡除非對方已經徹底死亡,否則還沒有他治不好的病,醫不好的傷。
“若閣下有膽,不妨與在下賭一把如何?”白雲衝這時說道。
“賭一把?你什麼意思?”華雲天目光一閃,冷言問道。
“若我能醫好嵐的母親,你則當於萬千大眾之前當麵承認對我華夏醫道心服口服。若我治不好她,則就此退出杏林、永不行醫!”白雲衝說道。其實通常情況下白雲衝是根本不屑與他人做此種意氣之爭的。但目前卻是對方根本瞧不起華夏醫學,這就是白雲衝無法忍受的了。白雲衝習武修身感悟天道,行醫治病體會人道,華夏醫道可說是他永恒的信仰,他當然無法忍受他人瞧不起華夏醫學。
華雲天沉思了起來。他自小接受的就是西式教育,長大後去美國留學,在斯坦福醫學院學習臨床醫學,並一路高歌最終取得臨床醫學博士學位。所以說他雖然是華夏人,但骨子裏的意識形態卻是與西方人差不了多少,他一直堅信西醫才是正統,而中醫不過是虛假的巫術騙術。如果白雲衝真的治好了對方,並要求他在大眾麵前承認中醫,這無疑是將他長久保持的精神信念徹底推翻,對他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好,賭就賭!我等著你,不過到時候輸了不光你要退出醫界,還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畢竟你耽誤了我們的治療進程。”華雲天最終還是決定與白雲衝賭一把。陳嵐母親的病情他清楚地知道,他認為單憑中醫那些中藥、針灸的手段能夠治好那就是神跡了。
“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希望到時你莫要反悔!”白雲衝冷聲道,已經走到了陳嵐母親的旁邊,準備給她把脈。
“哼,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小心風大閃了舌頭!”華雲天冷哼一聲,跟著那名護士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