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力量壓來,白衣男子的身軀被不斷磨滅,晶瑩的肌膚化作齏粉,透亮的血肉迅速幹涸。
白衣男子就如在承受一種酷刑,宛若被千萬把利刃切割,每一寸血肉都在撕裂。
哪怕他使出渾身解數,哪怕他風姿蓋世,依舊難以擺脫死亡的陰影。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他口吐一團先天精氣,化作了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猶如秩序鏈條一般,將那五隻手掌纏繞。
轟...
不朽仙光綻放,轟鳴之音響徹天地間,毀滅之力碾碎了那五隻大手的主人。
然而,在打出這一擊之後,白衣男子亦是力竭,身軀在一點點潰散。
最後,他的血肉徹底化為了無形,就連不朽的仙骨都被磨滅,天地間再也難以尋出他的一絲痕跡。
嗚嗚...
天哭了,地泣了,整個世間都被一股悲涼的情緒籠罩,天地就如失去了支柱一般,仿若隨時都要坍塌。
天穹上,瓢潑血雨灑下,成片的星辰隕落,伴著濃濃的悲意。
那是絕世強者身隕所造成的天象,天地都為之惋惜,世間所有人心中都透著一股悲哀。
白衣男子身隕,同時拚死了五名絕世強者,為人族奪下了一線生機。
這是何等偉大,犧牲了自己,成全了所有人,是人族中一座不朽的豐碑。
“不...”
陌遷嘶吼一聲,奮力抓向虛空,想要找出白衣男子的痕跡,希翼他能夠死而複生。
就在白衣男子身隕的那一刻,他心中亦是有一股悲涼,更有說不出的惋惜。
他在白衣男子的身上,仿佛看到了一絲自己的身影,就如看到了自己的前世隕落。
他知道,白衣男子並非自己的前生之身,隻是同樣身懷造化之靈,使得他生出了那種錯覺。
“前輩,他是誰?”
陌遷平複心緒後,向九長老行了一禮。
“他是人族的守護者,他的名諱是禁忌,哪怕他已身隕,依舊無人能夠直呼他的名諱,因為,那是對他的不敬。”
“他被所有人稱為—造化之主。”...
九長老並未道出那人姓名,隻告訴陌遷,當今世上,沒有人可以直呼他全名,都要尊稱他為—造化之主。
因為,造化之主對於人族來說,實在有著太大功績,甚至可以說,若沒有造化之主,也就沒有人族的今日。
要知道,在那個時代,天地間都被動亂籠罩,沒有人能夠避開一劫,若是沒有白衣男子那最後一擊。
所有的人族,恐怕都會遭劫,因為,那五隻大手的主人,實力太過駭人,光是他們的名字,就如同禁忌一般。
“孩子,你的命不太好。”
九長老抬頭望向虛空,沉思了片刻,又憐憫地看向陌遷。
“前輩,還請明示。”
陌遷看到九長老眼中那絲憐憫,心中頓時發顫,更有一種無邊的恐懼滋生。
他實在無法想象,自己的命運究竟有多坎坷,無論是自己的師尊,亦或是身前的九長老,都覺得他的命不好。
他很清楚,自己的師尊定是巔峰強者,師尊的話不會有錯,而身前的九長老,他竟然也看穿了自己的宿命。
這使得他難以猜測,自己的路得有多難走,竟然令這些古老的存在,都替自己惋惜。
“你可知何為造化?”
九長老並未直接告訴他其中奧秘,緊盯著他反問道。
“晚輩也是前幾日才得悉體內的隱秘,並不清楚其中奧妙所在。”
“前輩既然與造化之主相識,為何不能直接告訴我呢?”
陌遷目光希翼,很希望從九長老口中得知一些辛秘。
雖然,他隻是剛與九長老相識,但他相信,九長老定知道許多關於造化之靈的辛秘。
畢竟,九長老身為浮世塔之主,又與真理之眼的開創者是故友,那他肯定也不是一般的存在。
“你的路,還需要自己去探索。”
“當你明白了何為造化,就清楚了自己的宿命。”
“宿命能否被打破,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九長老搖了搖頭,他並不想告訴陌遷過多的辛秘,隻希望陌遷自己去探索。
在他看來,隻有通過自己摸索,才更容易踏出自己的路來,前人的道雖然可以借鑒,但造化之主的道太過特殊,他並不希望陌遷踏出那樣的路。
倘若,陌遷踏出了造化之主那條路,依舊難以改變自己的宿命,隻有通過他自己探索出來,才有希望打破束縛造化之靈的枷鎖。
陌遷作為真理之眼的傳承者,九長老是對他報以很大的希望,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弟子一般看待,故而,九長老希望他走出一條全新的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