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映紅半邊天,蘇祁幀嘴唇微動,許彥文音聽得認真。
“當年西岐獻上聖姑和親,父皇派出的迎親使者便是賢皇蘇欽逸。”蘇祁幀的話一字不漏的傳進自己的耳中,許彥文音聽著他像是在講述一個陌生人一般的提到自己的母親,心中隱隱有些酸澀,卻也隻是定定的看著他,一向伶牙俐齒的自己此刻卻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隻是偏了偏頭看向腳下反射著光芒的雪地,想著蘇祁幀的話,明白了為何蘇祁幀能夠將蘇祁炎的注意力引導至賢皇蘇欽逸身上?無論有心還是無意,賢皇理所當然的成了眾矢之首,所有的人準頭都瞄準了他。
突然吹來一陣寒風,許彥文音不由的打了個冷顫,早上出門想的走走便回寢殿,是以也沒加上披風。此刻寒風襲來,許彥文音縮了縮脖子,的確感覺到一陣顫栗。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蘇祁幀,更沒想到會逗留這麼久,鼻子也略微有些發癢,許彥文音微微張嘴,一個噴嚏嗆了嗆卻沒打出來。人的習慣性很可怕,那沒打出來的噴嚏糾纏著,許彥文音很是不舒服。抬首望向太陽公公,也不理會一旁莫名其妙的蘇祁幀,準備了一下就保持著仰首的姿勢定了半響,終於朝著朝陽打了今日的第一個噴嚏。揉揉鼻子,許彥文音這下覺得舒暢多了。
蘇祁幀看得好笑,亦跟著她看了看陽光之處,好奇:“你看著太陽做什麼?”
許彥文音轉首看他,摸摸鼻子笑道:“人家說打不出噴嚏,看著太陽就能打出了,我試試看,果然是如此。”
“倒是新鮮的說法。”蘇祁幀也望著太陽試了試,卻是無功而返,聳了聳肩,“好像不怎麼管用。”
許彥文音沒好氣的看他一眼,這人有時候還真跟小孩子一樣,鼓了鼓腮幫子,朝天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又是一個冷顫,許彥文音感覺自己渾身的雞皮都立了起來。
一旁的蘇祁幀倒是細心的發現了,轉眼飄升,眨眼之間手裏拿著一毛茸茸的白色狐裘,將它圍在許彥文音的脖子上,頓時感覺溫暖不少。
許彥文音摸著脖子上的皮草,心裏直感歎,真真是奢侈,這玩意要擱現代不得個千把萬的,確實是上好的皮草啊!“你這是上哪兒去拿的?”
蘇祁幀微微側頭,眼睛瞟向一側,許彥文音隨著他的眼光看去,習慣性的眯眼,原來是就擱在剛才他倚靠的窗欄邊。
再替許彥文音攏了攏狐裘,確認風不會從脖頸處灌入,蘇祁幀兩手搭在她的肩上,看著她兩眼下遮蓋不住的青黑,微微一笑:“回去再睡一覺吧,你這樣子著實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