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彥文音止住笑,突然覺得心裏一陣酸澀,痛的無法呼吸,“是,人都有軟肋,蘇欽逸心甘情願的被你抓住了軟肋,還得感謝你的成全,是嗎?”她望著他,笑的苦澀,“可是百杜何其無辜,她跟了你整整十年,你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蘇祁幀望著她含淚淒傷的臉沉默,半響側過臉,冷冷道:“我沒有感情。”
看著他像是否定自己一般的回答,許彥文音自嘲的笑,“也許你真的是鐵石心腸。”
像是沒聽見許彥文音自言自語般的話,蘇祁幀不可置信的反問她:“百杜無辜?”他冷哼陰狠的咬牙切齒,“我就是要她難過,讓她痛苦。”
許彥文音抬頭看向他,突然覺得他是這般的陌生,他的思想,他的作為全都出乎了她的接受範圍,她是徹底的不懂他了,軟下身子,無力的低聲歎道:“原來你竟是恨著百杜的。”
聞言,蘇祁幀猛的回頭看向她,眼中充斥的是赤裸裸的恨意,夾著若有似無的傷痛,收回為她驅寒的手,甩袖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涼薄的開口,“我本就恨她,她奪走了我母親所有的愛,我怎麼可能不去恨她?”
“我怎麼可能不去恨她?”像是找不到抒發口,蘇祁幀的聲音壓抑,痛苦,充滿著深深的無力感空虛感。
心突然就那麼酸了,直到此時許彥文音才想過來,百杜的母親卻也是蘇祁幀的母親,十年前毓妃娘娘去世,她才被遣送至蘇祁幀的身邊。以蘇祁幀的為人即便當初不去查,長大以後怎麼可能不去調查。這一輩輩糾纏的情債延伸至了下一代的恩怨。原來百杜竟是蘇祁幀同母異父的親姐姐,毓妃娘娘深愛賢皇卻不得不下嫁皇帝,為保百杜安危隻得孤單單守在靜安寺,卻不想將自己的兒子忽略了徹底。這個母親到底稱職還是不稱職,卻是無從去評論考證了。可是,許彥文音就這麼定定的看著他,很是難以置信:“你竟是知道百杜是你的親姐姐,你還這般對待她。”
蘇祁幀轉頭不看她,“就是知道,才會這樣做。”
“你卻是在報複,”許彥文音開口點明,“你恨你的母親,可她卻早早離世,讓你無從向她尋求應有的愛和答案,你的滿腔疑問滿腔的憤恨尋不到發泄口,這時百杜卻出現了,正好給了你理由。”
蘇祁幀對於許彥文音的分析不置可否,沉默的站在一旁不予理會。
許彥文音伸手拉住他的手,輕聲道:“收手吧,不要讓自己後悔,百杜她是你的親人啊!”
許彥文音兩眼滿含期待的看著他希望能夠勸回他已放手一搏的心,蘇祁幀低頭看向她,將手從她的手心裏抽出,冷冷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