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良輔、李孛兒父子,原以為三公主做媳婦是水到渠成,板上釘釘的事,想不到現在冒出個大宋叫高寵的人來擾事,心裏不僅恨恨的。但這禦前比試也不得不為。但兒子李孛兒對這比試卻是躍躍欲試,信心爆棚,想在皇上眼前顯擺顯擺。他對父親李良輔說:
“父親,有什麼好擔心的,比武的時候把他幹翻了就是,讓他哭都來不及,想跟我比?哼!”
“孛兒,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既然人家敢跟你比,說明人家也一定有底氣,更何況一個大宋人,我們還是想一些穩當一點的辦法。”
“這次武比,是皇上親自出題,我們黨項是馬上民族,這武比光不出騎射對戰,更是要比戰陣策略,你的那點戰陣,還遠不成熟,如不是跟在我軍中你那能有機會升到現在這個地位?你給我好好準備,特別是有關戰陣方麵的兵書好好溫習一下,我去找太師、太傅或許他們能透點風聲。”李良輔也算是西夏大將,自己文化不行,但對兒子的教育可是很在乎,請了很多的老師教育幾個子女,而這李孛兒平時雖然跋扈一點但能文能武,在這京都少年中無出其右的,所以李良輔父子在興慶城彼有些名聲。李良輔很為這兒子驕傲,平時也很是顯擺,有時甚至讓人厭煩。
這次禦前比試絕對是李家和李良輔人生前道路上的大事,他們不得不調動所有的力量。
過了三天,傍晚時分,這驛館的門前來了一輛掛著黃簾子的馬車,這是宮中的專用家車,從馬車裏鑽出一人,是個太監。這太監高寵的親衛認識,就是在甜水河孫公公。但身邊的那撥“禦圍內六班直”也就是禦前侍衛即換了人。
親衛營見孫公公到,上前招呼。孫公公擺了擺手:“帶我去見高寵高公子,皇上有聖旨。”
高寵這兩天正在畫甜水河建堡開鎮的布置圖,高寵做了一個在磁窯鎮燒瓷、開煤礦、建硝廠的方案。包括人員後勤、道路、生活設施、安全防衛的總體方案。聽說孫公公來宣旨,說是召見。讓我等等了這麼多天,這西夏王現在才想起我高寵嗎,高寵嘴裏嘀咕著,趕緊出來接旨。
見高寵出來,孫公公與高寵也算是熟人,打了個招呼。馬上一本正經,用那尖細的嗓子喊道:
“高寵接旨!”
高寵跪下接旨。這下跪對高寵一個曾經的現代人還真不習慣,回想古天一生四十多年,除了他爺爺去世那一回,他作為長孫跪拜以外,再也不曾有過這樣的經曆。而今天是第二回,但是高寵知道,這個社會上尊下卑,隻能入鄉隨俗,所以這跪下接旨並沒有太多的心裏負擔。
“皇上口喻:讓高寵這小子來見朕,問問他一個宋人,憑什麼想娶我大夏的寶貝公主。朕在勤政殿等他。”
這高寵跪在那兒心裏委屈,娶公主做老婆,俺心裏是有想過可從沒說過,連想也是罪麼?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可是高寵不知道,他天天窩在驛館裏做他的功課,就象消失了一般。高寵也老老實實地等著召見。一行人中隻有老錢是個忙人,辦著自己的事。而這鄧家兄妹也許是上次黑水堡的事落下了陰影,再了不肯單獨行動。而這興慶城卻因他的到來快翻了個底朝天。高寵已成了名人。
那鄧妤聽說三公主的事,心裏很不開心,在黑水堡,高寵剛說過自己是他的未婚妻,但還沒兩天又整出個什麼三公主,以後還不知道還有什麼四公主、五公主的,自己一顆心係在他的身上,天天在他眼前晃,也不曾見他再對自己動過情,隻知道在那寫啊畫啊什麼的,不知道他對自己是怎麼想的,鄧妤深感危機,也隻有自己努力,不要讓對方忘了自己,於是對高寵更是分外殷勤,端茶送水,有事沒事就窩在高寵身邊。
高寵接了旨,讓趙義封了一封十兩銀子給孫公公,這可是大錢,如換成銅錢可得一擔挑了。高寵出手大方,孫公公很開心,在客廳裏耐心地等的高寵準備。過了一會,高寵換了一身衣服,一身的漢服長衫,跟在孫公公的後麵,坐著馬車往宮裏而去。
西夏王宮是仿建唐、宋皇宮建,也加入了一些黨項文化的元素,但相對於高寵心目中的北京紫禁城差別也太大了,但在這南宋時期,西夏皇宮經過一百多年的建設。也彼具規模。高寵跟在孫公公的後麵,從邊上的長廊向李乾順的勤政殿走去。因為並非是正式的會見,高寵這時還沒有資格走中央大道。到了勤政殿,這裏的殿前太監和侍衛早等在這裏。收去高寵的隨身利器,又上上下下搜了一遍,侍衛授意孫公公帶高寵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