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撥人馬,帶頭的那個人,穿著一身高三校服,和周運發一樣都是板寸頭。不同的是,這家夥是八字眉,大眼睛,準確地講,是一雙桃花眼,整的就跟個看家護院的門神一樣,凶神惡煞的。他脖子上麵掛著一條金光閃閃的圓珠鏈子,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逃過教導處主任滅絕的圍追堵截,才得以將這麼貴重的金首飾堂而皇之的掛在短又粗的脖子上。
“哎喲喂,這不是東少嘛,這些天死哪裏去了,臉色怎會如此蒼白啊?聽說你以前那馬子張蘭又重新投入到了你懷裏,該不會這幾天你都跑去她那裏疼她千遍萬遍去了吧。嘿嘿,你他麼還真是好學生啊,懷裏抱著一個美人,這時候還記得回學校上課,真是難得啊。東少,過來一下,我們聊聊。”
“準備要上課了,我可沒工夫和你聊什麼。”陳浩東很不樂意的白了對方一眼,冷冷道,“流彈,我勸你別狗拿耗子。”
“狗拿耗子?嗬嗬,東少,你他麼還挺牛B的啊。老實講,你這一套對別人好使,對我可不怎麼好使啊。聽著,我現在隻問你一次,我媳婦的事情怎麼辦?”
“活該!她們幾個打我媳婦一個,你他娘的還有臉來替她出頭啊?我媳婦被打壞了一隻眼睛,這個事情又該怎麼算?她帶人打我媳婦在先,那我媳婦被打壞了一隻眼難道就不能帶人打她嗎?”
“艸你媽的!你馬子無故打傷了人,你小子居然還敢強詞奪理?”憤懣中,流彈突然怒不可遏地伸手一把卡住了陳浩東的脖子,“按你她娘的這個邏輯,那她們女人之間的事情,依我看,還是按照咱們男人的方式來解決好了。”
不得不說,流彈這家夥長的膀圓腰粗,力氣很大,他一下就把陳浩東直直的逼到了一棵鴨腳樹旁,並仍舊用手將陳浩東的脖子卡得死死的,那雙眼睛瞪得銅鈴般大,一臉的怒氣洶洶啊,貌似馬上就要暴揍人家一頓的樣子。
“等一下!”見狀,周運發急忙瞅準機會開口說話了。一邊說著話,他還一邊邁動了步子,觀察著周遭的環境,想伺機開溜,“你們兩人之間的事情我不摻和,我跟東少其實並不熟。所以各位,對不起,我先走了。”
“站住!你小子想跑是不是?你馬上站回原地,馬上!剛剛你他麼還在公車上和陳浩東聊的挺熱火著呢,現在說不熟悉?你他麼當我們是傻子啊,想他麼跑去報信搬救兵還是咋滴?”哪知道,對方當即識破了他的企圖,正在他想撒開那兩條還蠻修長的螳螂腿,發足狂奔的時候,站在他和陳浩東身後的一個精壯男子突然毫無道理的衝他開吼了。
這一下,逃跑的計劃瞬間化成了泡影,周運發徹底被對方鎮住了,隻好悶聲不響的低著頭乖乖地走回了原地。此時此刻,看到對方人多勢眾,虎視眈眈,周運發後背一陣陣發冷,毫不誇張的說,此時的他連死的心都有了。心裏頭也是懊悔不已啊,剛才在那台公交車上,他就一直覺得有些不對勁,果然不出所料,在車上的時候,他們兩個就已經被人盯梢了。
當然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心甘情願地成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所以在短暫的沉默了三五秒鍾以後,周運發仍舊不死心的再次抬起高傲的頭顱遊說道,“對,我是和東少在車上聊了一陣子。可問題是,我和他隻是偶遇,在這之前我和他根本也不算是朋友。他懷疑腦袋上被人拍的那一板磚是我幹的,所以在車上的時候,他一直不停地在問我這個。可是那一板磚確實也不是我幹的。所以我還是走吧,不妨礙你們了,你們聊你們的。”
“就是,他說的一點沒錯。他和我真的沒半毛錢關係,你們還是讓他快點走吧,千萬別傷及無辜。”這個時候,陳浩東在邊上突然不鹹不淡的來了這麼一句。貌似替周運發著想,可其實他是別有用心!誰也不是傻子,他這句話不說還好,這麼一說,更是明顯的想把周運發一同拉入無底的爛泥潭裏做陪葬!
在洞穿了陳浩東的這個歹毒心理以後,周運發猛的一個急轉頭,正想開口做辯白的時候,未曾想,邊上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嘴裏“艸你媽”的大罵了一句,衝上來一拳就毫不客氣的掄到了他的臉上!
與此同時,流彈這家夥也突然飛起一腳,一下就踹到了陳浩東的肚子上麵。就在魔都一中校門口不遠處,流彈這一夥人照著周運發和陳浩東二人就招呼上了。
說來也真背,還沒絲毫的反抗,周運發就被他們一頓拳打腳踢的打倒在地了。他隻好拚命的用雙手死死的護住自己的那個腦袋瓜子,邊上有人一邊踹他,一邊衝著他吐著口水大罵著,“還他麼想去報信!艸你媽的,我非打死你不可!”越說,下腳就越狠,還真的是往死裏打!
還好,正當流彈他們這一夥人都忙著圍毆周運發和陳浩東兩個人的時候,大馬路對麵的另一撥人馬也很快趕到了。他們這七八個人一陣風馳電掣地衝了過來!
看到他們這幾張熟悉的臉孔時,周運發就像是見到了自己的親人一樣,倍感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