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麵容憔悴,說的也還蠻實誠的,周運發瞅了她一會兒,稍微的想了想,旋即點了點頭。老實講,他現在是真的累了,好困好困,他不願意再去多想她的問題,也不想問她怎麼突然之間就想明白了。或者是她想要幹什麼,她又有了什麼新的企圖。總而言之,他已經再沒什麼心思去跟她糾纏不清,糾纏到底了。

這天晚上,準備睡覺休息的時候,周運發又聽見了吳宇超在棉被裏邊自言自語的聲音,他臉上還掛著笑意,“我大哥就是驢脾氣,性子倔。我知道他最多就是生我的氣兩三天,但是他肯定不會撒手不管我的。我敢打賭,不出三天,他一定會笑嗬嗬地抱著一箱子的啤酒來謝罪!一定,一定會的!”

吳宇超就是在這樣子的自言自語當中,昏昏沉沉的睡過去的。周運發看著他一臉安詳的入睡時,心情久久不能平靜。老實講,浪子就那樣子的不念舊情背叛了吳宇超,這在以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必定是吳宇超心底裏邊的一塊很難治愈的心病。同是天涯淪落人,周運發很能體會到吳宇超這樣子的一個心情。毫不誇張的說,周運發完全能感同身受的體會得到,學生時代的那種純純的最最真摯的兄弟感情。那是不夾雜任何水分和雜質,也不帶半點銅臭不帶任何利益的人世間最最真摯的一種感情。周運發知道,他一直在內心深處,都很懷念他和劉長安當初的那一份單純,那個一去不複返的純真年代。

周運發和吳宇超在這家醫院裏麵住了足足有20天的時間。還真是給吳宇超說對了。到了第3天夜幕降臨的時候,這間病房的門就被人用腳推開了。浪子一臉笑容的抱著一箱子的啤酒就闖過來了。這個牛高馬大的大塊頭一臉笑容地就坐在周運發和吳宇超他們這2個人的中間,邊上的林夕和蘇柔這2個女孩子也都沒有出言阻止。畢竟她們兩個也知道,根本就阻止不了浪子的這種熱情。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子,一幫哥們弟兄在一起久了,感情深了,什麼都不用說就都明白了。這估計就是情義兩心知吧。

浪子先是自己一下就咬開了兩瓶啤酒,給周運發遞了過去,完了以後,他自己先灌了一口,估計是他早前也都聽說了吳宇超的傷情,他沒給吳宇超遞啤酒,而是看著吳宇超開口道,“其實,那天中午我也去找你們了。可是你們也知道,那B地方實在是太大太亂了,我越是著急,越是找不到你們。沒想著你們後來被人砍成了這個樣子。耶穌那天來找我的時候,我還沒給他好臉色看呢。那會我氣還沒消,還真是對不住他了。不過現在好了,我現在氣消了,也想清楚了一些事。”

說到這兒的時候,浪子說話的聲音感覺有點怪怪的。稍微的醞釀了一下情感,他還是沒法說出口,估計是太矯情了,他不好意思說了。沉默了片刻以後,他憨憨傻傻地笑道,“反正,我它媽心裏頭想說什麼,其實不說出口,你們兩個也都知道的對吧。”

說完以後,浪子自己端著這一瓶啤酒,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咕咚”一口氣就整了一瓶子。很快,他又拿起了兩瓶酒,休息了片刻以後,他自己還是“咕咚咕咚”的連續就幹掉了三瓶。完了以後,浪子把空酒瓶子往地上一放,看了一眼吳宇超,又轉頭看了一眼周運發,聲音有些嘶啞的問道,“太矯情的話,我說不出口。今天我來,就問你們兩個一句話,這事情過,還是不過?”

見他如此認真,周運發和吳宇超他們這2個人頓時都哈哈大笑了起來。看到周運發端著酒瓶子海喝了起來,吳宇超心裏一急,也從地上一把就抓起了個酒瓶子,邊上的林夕頓時一下就急眼了,“喂喂,不能喝酒!開玩笑!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喝酒,你們都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