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這個樣子,怎麼回去?還是算了吧。”周運發一臉苦笑的指了指自己早已腫起來的那半邊臉,“我不想讓我母親知道這事兒。現在一身傷,回去隻會讓她更加擔心,在這裏呆幾天再回去吧。反正我母親也不怎麼管我了,先在你這裏住幾天看看再說了。”
“好吧,你覺得舒服就行。鑰匙給你。還有,回去以後,最好安慰一下耶穌,叫他想開一點,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孰輕孰重,讓他細細琢磨。張蘭那個綠茶婊,確實挺賤的。就算我跟耶穌沒什麼感情,我也很瞧不起張蘭那樣子的下賤女人,綠茶婊永遠都是綠茶婊,屬雞的。”
兩三分鍾以後,周運發和吳宇超就在這家小診所門外告別了。周運發自己一個人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一瘸一拐的往吳家老宅方向艱難的走著。這個時候,身上確實很痛,體無完膚的樣子,當他快要走到老宅大門口的時候,一眼就瞅見耶穌那家夥居然偷偷的跑出來了,耶穌額頭上還綁著白繃帶呢,一身衣服,破爛不堪,臉色陰沉,帥氣不再!
他像一陣輕風,從周運發身邊飛快的擦身而過。情急之下,周運發急忙高聲喊道,“耶穌,你?”
叫了一聲,看到耶穌沒任何一點反應,周運發急忙又追喊了幾句,可是耶穌就像耳朵聾了似的根本就沒有理會他,沒一會兒的工夫,耶穌就消失不見了。周運發再次回到吳家老宅那個房間的時候,屋子裏麵就隻剩下蘇柔一個人了,她臉上一片陰鬱有些焦急地問道,“你沒事吧,怎麼樣了?”
“放心吧,我沒事。剛才和吳宇超一齊去小診所那裏包紮了一下,現在感覺好多了。你哥哥呢,他怎麼樣了?”
“唉,我哥他?這次是徹底傷透心了。看到他滿臉受挫的難看表情,我都心疼不已,可是我現在又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安慰他。我沒想到,那個綠茶婊張蘭會那麼無恥的當麵拆我哥的台。想當初,也是她故意勾誘我哥的。但是,她跟陳浩東卻狡辯說是我哥硬是逼著她,她才被迫屈服從了我哥,還說是我哥一直纏著她不放,所以她才被迫和我哥混在一塊。張蘭這女人真是夠無恥的,她把自己的責任推卸得一幹二淨,其實她在陳浩東麵前說的這些,目的就是想當麵氣死我哥,這女人真是蛇蠍心腸,枉費了我哥之前對她的一腔熱情。唉,還是別人說的對啊,綠茶婊永遠都是綠茶婊。狗總是改不了吃屎的。現在這仗勢,她看到陳浩東家庭勢力龐大背景很強悍,於是就又見異思遷地跟著陳浩東那個黑二代了。其實我哥這個人感情還蠻專一的。我了解他,陳浩東和張蘭那樣子的當麵侮辱他,他心裏肯定不會好受的。”
“那個,他不會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吧?”
“不不,不會的,你想多了。我哥其實還挺頑強的。他知道自己肩負的責任,家裏還有媽媽,還有我呢。他是一家之主,他不會自暴自棄的。不過他現在心情很糟糕,肯定需要一點時間來做些調整。他剛才也說了,讓他自己靜一靜。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是嗎?”
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蘇柔,周運發隻能麵色沉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慢慢轉身走進了那間主臥室,很快就看到了那個大衣櫃,低著頭便細心的找尋起來。這個吳家老宅總共三層半高,每一層都有三個房間,中間一個,左右兩邊各一個。周運發找出了一套吳宇超前些年的運動服,很快就褪下了自己那一身髒兮兮的衣服,看到大衣櫃前方有一麵大鏡子,也不知怎麼的,他就莫名其妙地走過去,神思不屬的傻愣愣的看著鏡中那個狼狽不堪的自己。當他緩緩轉過身子的時候,蘇柔已經不打招呼地闖了進來。周運發一下就僵僵的站在了原地。這個時候,他覺得有點囧,袒露著上邊半個健壯無比的身體,而下邊呢,也隻穿了一條短短的沙灘褲。這?孤男寡女的,確實真的很不好意思啊。
不過還好,蘇柔倒是顯得很大方,臉上完全沒有半點羞澀的意思。她手上拿著一瓶專治跌打損傷的正紅花油,一邊燦爛的微笑著,一邊款款地走到周運發邊上,這才輕啟朱唇,“你在床上趴一小會吧,我給你抹點消炎藥水。”
看到蘇柔一臉實誠,眼裏滿是無盡的關切和疼惜,這個時候,周運發自然也不忍心拒絕她的好意,開始按照她的吩咐,老老實實地趴在了那一張年代有些久遠的木床上。
慢慢地走到木床邊,看到周運發後背上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蘇柔的眼圈突然之間就濕潤了,“天啊,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疼嗎?”
周運發趕忙側過身子,不忍讓她直視,然後衝她滿不在意的笑了笑,順手撫了一下她的小臉頰,安慰說,“沒事,沒事啦,我這不是好好的麼。嗬嗬,大老爺們,我都習慣了,以前我經常挨打的。不過,我是怎麼也打不死的小強,嗬嗬。”
“發哥,對不起了,都是我不好。這都怪我,你們要不是為了幫我,也不會被打成這樣的。”
“好了,真的沒事。乖,你別瞎想了,快點幫我搽藥水吧。”說話間,周運發又情不自禁的撫摸了一下蘇柔這張無比精致的小臉,也算是一種很好的安慰吧。然後,他慢慢轉身直直的趴在木床上。蘇柔很快脫了鞋子,坐在他的邊上,開始慢慢打開那個藥瓶子,一點一點挺細心的給他塗抹消炎止痛藥水。最開始,有些辣痛,皮膚貌似熱熱的,但是,過了一會兒之後,那感覺就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