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烈果然板起臉,重重地哼了一聲,盯著小雪道:“你真的把姓王的小子帶進來啦?”小雪沉默半晌,訥訥道:“是的。”
她知道長空烈何等樣人,編謊話沒有用,再說她亦不擅長編,況且師弟楚大川早知道這件事,終究瞞不過太久的。
長空烈嘿嘿冷笑:“你膽子可越來越大了!”小雪低下頭,緊張得有些僵硬。小羽在床上茫然道:“師父,你生氣了麼?”
長空烈起身,拂袖離開了醫藥房。小雪隻得跟上,臨出門回望了一眼小羽,伸手示意她安靜躺著。
長空烈穿過走廊,來到大廳,不等小雪靠近,大聲喝叱道:“王威躲在哪裏,快叫他出來!”小雪小聲回道:“他……他在曹老師那裏。”
長空烈霍地轉身,瞪著小雪忿忿道:“你可藏得真好!”
這時他師弟長空望也聞聲從偏殿裏走了出來,問:“師兄在找誰?”長空烈道:“管教不嚴啊,小雪竟然把三清會的人帶進來了。”
長空望頓時一呆,道:“誰?”
長空烈道:“王威,就是小羽拚命要救的那個人。”長空望哦了一聲,說:“有印象。”長空烈問:“你那天和延真去錫勒鄉接蕭甘的時候,有沒有見過這個人?”長空望道:“沒有,他跟著乾坤五劍,是大川接的那一路。”長空烈問:“大川人呢?”長空望道:“剛去茅房了,很快就來。”長空烈歎道:“唉,前幾天我們都在盤古洞忙著布陣,疏忽了神清宮的事……”
果然不一會兒,楚大川就從側門走了進來。
長空烈道:“大川,你見過王威這個人嗎?”楚大川啊了一聲,撓頭道:“見……見過。”他看小雪呆立在一旁,一副噤若寒蟬的樣子,心知不妙,頓時已猜到七八分。
長空烈道:“小羽剛才醒了,說王威就在附近,你去把他找出來。”楚大川驚道:“小、小羽醒啦?”長空望也在旁咦了一聲,顯得很訝異。
長空烈沒好氣地白了小雪一眼,道:“是的,小雪為了讓小羽蘇醒,把王威帶進來了。據說呆在曹琤那裏,你下去看一看吧。”
楚大川怔了怔,便接旨掉頭走了。長空望上前一步問:“王威是三清會的人,師兄打算如何處置?”長空烈頗為煩惱,一揮衣袖說:“我不知道,等他上來再說。”
而楚大川這一路飛奔下去,恰好撞見了小牛。他問小牛:“曹老師在下麵嗎?”小牛見他神情嚴肅,揣揣地道:“不……不在。”楚大川瞪眼道:“你可別騙我,堂主正要找他。”小牛道:“沒騙你,老師真的沒在。”“他去哪兒了?”“呃,好像……出去玩了吧。”
楚大川料他不會說謊,尤其是在亮出長空烈的號令下,但他真正要找的人並不是曹琤,所以依然朝山腰飛去。
幾分鍾後他就來到那幾間民房的所在,四處查看了一下,果然空無一人。
於是他又返回山上,此刻長空烈等人已離開了三皇洞,轉到五帝台歇息。
楚大川跟長空烈說明了情況後,長空烈皺眉:“曹琤能去哪兒?”小雪聞言也頗為驚異。長空烈轉頭問她:“曹琤會帶王威去哪兒?”小雪垂首道:“曹老師性情中人,喜愛遊山玩水,平日行蹤不定,我不知道他會去哪兒。”長空烈哼了一聲:“你幹的好事!”
此刻天已漸漸黃昏,大家麵麵相覷,都莫衷一是。五老堂並不像三清六禦那樣,能廣泛使用手機電腦網絡等現代工具,最多也就用對講機而已,何況昆侖山內腹這些地方,通訊信號基本是沒有的。楚大川打破沉默,建議說:“最後見到曹老師的應該是小牛,要不我們把他叫過來再問問。”於是出去把小牛叫了進來。
幾番逼問之下,小牛不敢再裝啥也不懂,結結巴巴地說出了兩個可能的地點,一個是喀什河邊的殞石林,一個是野牛溝上的三思亭。
長空烈於是叫楚大川去野牛溝,長空望去喀什河,看看能否找到人。他不讓小雪去找,是為了防止她再搞什麼花樣。
誰知他倆出去才半小時,大廳口黑影一閃,有人進來,居然是曹琤回來了!
長空烈驚訝不小,便問他下午在哪兒。曹琤隨口說去星雲池旁邊玩兒,長空烈當即冷臉道那不可能,小雪都已經交待了,你把王威藏哪兒了?
曹琤見小牛在一旁連使眼色,小雪則垂頭喪氣的,便猜到事情敗露,隻得歎氣說:人在我的天星洞府呢。畢竟對長空烈一派之主,他不敢過分蒙騙。
長空烈又問天星洞在哪兒,曹琤大概地說了位置和特征,然後一屁股坐在木凳上,道:“我走不動了,你可別打發我回去。”他今天確實走了好多裏山路,疲累得很。而且自己人秘密被揭穿,心中未免十分不爽,不願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