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11多鍾,風雨如晦。路上行人稀少,沿路的街燈有幾盞已經熄滅,天地間顯得越發的昏暗起來。
車站裏隻剩下三名乘客在等最後一班車,其中兩人是對下夜班的小夫妻,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站著一名身穿紅衣的女子,一把大黑傘舉的很低,遮住了胸部以上的身體,讓人看不清她的麵容。
一道閃電驀然閃過,映過紅衣女子白皙的手後,又消失的無聲無息。
“瞧她這身衣服多老土。”夫妻中的女孩看著紅衣女子那粗糙的服飾與簡潔到近乎單調的配色,對老公小聲耳語道。
“別亂議論人家。”男孩早就斜眼偷看紅衣女子了,雖然看不到她的臉龐,但從豐滿的胸膛還有那白玉般的纖手來判斷,她應該是名姿色不錯的年青女子。如果不是老婆在旁邊,男孩也許已經在找機會和她搭訕。
女孩撒嬌地說:“我們攔出租車回家吧。”
“等等吧,末班車就要到了,再說這鬼天氣,的士也不好攔啊。”
朦朧中,駛來一輛公交汽車,它緩緩地停到了站前,這對夫妻正準備上車,那名紅衣女子突然擠上前來擋在了車門前,自己不上去,也不讓他們上車。
“喂,你幹什麼啊?”女孩差點要髒話出口了。
“上車前麻煩你們看看車上都是些什麼人。”
夫婦倆抬頭朝車上看去,差點嚇得魂不附體。
因為車上坐的都是死人,肢體不全、血肉模糊的死人,他們翻著陰森的白眼,死死地盯著窗外的小情侶。
“啊!”女孩的尖叫聲轉眼被風雨掩沒。
突然刮起了大風,將女子手中的傘吹倒在地。
“你……你……”緊摟著老婆的男孩連說話聲都結巴起來。
風刮的更猛了,這詭異的紅衣女子衣領之上竟然沒有頭顱,她頸部的動脈在不停地起伏,鮮血骨碌碌的從斷頸處冒出來,間或還夾雜著些許的血泡“噗噗”地爆開。
男孩盯著無頭女鬼,麵部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然後便是殺豬似的嚎叫,伴隨著震耳的雷聲,雨夜裏彌漫著前所未有的恐慌。
雨依舊在下,公交車和紅衣女子都詭異般的消失了,隻剩下驚慌失措的夫婦倆癱坐在雨地裏,渾身淋得透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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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多鍾,窗外依舊淫雨霏霏。
丁曉嵐緊皺著俏眉,看著電腦屏幕上那個令人厭煩的英文單詞“Game Over”,生氣地敲了下回車鍵,退出了遊戲。
她揉著發紅的眼,輕聲歎道:“接連下了一個星期的雨都不停歇,再這樣下去怕是要發洪水呢。”
“好啊,到時江裏的水鬼都跑上岸,我們就有生意做了。”老吳睜開醉意朦朧的雙眼看了下丁曉嵐,又閉眼繼續打瞌睡。
“哼,到時候連我們都被淹死了,哪還有命去做生意。”
“我看你是遊戲打輸了沒地方發泄,所以找老吳出氣。”戚路從門外走進來,一邊放下雨傘一邊笑眯眯地說:“看來以後辦公室裏要增加一條規定,上班時間不準玩遊戲,免得有人又犯公主病。”
“每天坐在這裏像個傻子一樣,你又不教我法術,我不玩遊戲豈不是悶得要死?”丁曉嵐又歎聲說道:“這一個多月都沒生意上門,我都替你著急啊。”
“嗬嗬,你是擔心賺不到錢,我不能按時發工資吧?”
“你每天上班報個到就跑的不見人影,你說我能不擔心工資的事嗎?” 丁曉嵐想著被裴力平砸壞手機的事就來氣,害的自己冤枉花費三千多元買了個新手機。
“什麼!員工教訓起老板來了?”戚路佯裝生氣的樣子說:“你怎麼知道我每天遊手好閑?今天我出去就是在辦實事。”
“那麼請問戚老板,你今天這麼忙,是到酒吧泡妞呢,還是去餐館聯絡感情?”
“不,我去了趟觀音寺。”
觀音寺是本市最有名的寺廟,主持悟通深精佛法,又善於指點迷津,所以觀音寺一直以來香火鼎盛。
“你不要告訴我去打寺廟的主意。”
“那倒沒有,隻不過在和悟通閑聊罷了。本來可以早走的,誰知這老和尚偏要與我爭論觀音菩薩是男是女,所以耽擱了一下午。”戚路臉上又是那副熟悉的壞笑樣。
“你還真是閑的無聊。”
“我可是在辦正事。為這事我和他打了賭,結果他輸了,隻好把一單生意讓給了我。”
丁曉嵐這才想起來悟通大師也精通陰陽之術,很多人都請他看風水,做法事。
“什麼生意?”
"最近有傳聞說晚上有紅衣女鬼出來作祟,這事你聽說了吧?"戚路沒有直接回答丁曉嵐的問話,而是轉問老吳。
"聽說了。"一提到鬼,老吳就來了精神,“我已經搜集了一些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