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麼說,隻有一件事至今讓我對他仍然有所懷疑。”
戚路忙問:“什麼事?”
“他曾祖父是名術士這倒不假,不過林文哲卻從沒給人算過命。”說到這裏,劉辰飛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又補充說:“除了給孫國良算命那次是個例外。”
聽完這話戚路頓時不安定了,他遲疑了一下說:“他和孫國良素不相識,卻特意以算命的由頭勸他賣掉鬆文劍......沒人天生喜歡管閑事,你是說林文哲可能是受了某人的指使才這樣做?”
“是啊,當初我也是因為心有疑慮才調查他。不過在我詢問林文哲為什麼要以迷信活動為掩護勸孫國良賣劍,你知道他是怎麼回答我的?”
“肯定是說自幼研習祖上傳下來的相術,看到孫先生有難不能見死不救。”
“嗬嗬,你腦子轉的就是快。”劉辰飛笑著說:“他當時的解釋就和你說的差不多。我教訓他幾句,誰知他居然對我說起算命之類的話題來,還裝模作樣地看我手相,說三月內我會有血光之災。”
“那他說準了嗎?”
“說來也怪,才過兩個月,我就因為抓小偷,被那家夥用刀劃破了虎口,現在手上還留有傷疤。”劉辰飛將手伸到了桌麵,戚路果然看到他左手虎口間有道不太顯眼的小傷疤。
“這麼說他算命還是有點靈驗,也許他真懂點相術。”
“你啊,一天到晚就信這些!”劉辰飛沉著臉說:“這不過是瞎貓碰到死老鼠,湊巧給他蒙對罷了。”
讓劉辰飛相信陰陽五行,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戚路可不想和他細說這方麵的事,於是轉移話題問劉辰飛:“林文哲以前也住在林家灣,和林波、薑教授熟嗎?”
“不熟。”劉辰飛回答:“林文哲的父親以前是村裏的隊長,曾帶人強拆過林波家違章建成的房子,所以兩家一直交惡,沒什麼交情。”
“那林文哲現在住哪裏,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劉辰飛拿出筆,在記事本寫了一個地址,然後把這頁小紙撕下來交給戚路。
“朝陽小區!我真笨啊,早該想到他住在這裏。”戚路暗裏責備自己,林家灣整體拆遷後,所有村民都安置到朝陽小區的還建樓居住,林文哲自然也應該住在那裏。
這時劉辰飛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凝視熒光屏。“抱歉,接個電話。”
他通完話後對戚路說:“局裏有事,我先回去了,這頓飯我請,就算是彌補我隱瞞了鬆文劍的線索,這事你可別往心裏去。”
“我那敢得罪劉大隊長啊。”戚路聳了聳肩膀,有點無奈。
臨走前劉辰飛又關切地說:“實不相瞞,警方至今確實沒有查到鬆文劍有用的線索,所以到現在還是件懸案。如果你覺得有難度無法追查下去,我可以替你向薑教授回絕了這件事。”
“那不必了,越有難度我越感興趣。”戚路想著林波一出手就是十萬塊錢,他可不願拒絕賺錢的好機會。
直到劉辰飛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盡頭,戚路才變了臉色,他起身查看包廂裏的每個角落,甚至連房頂的吊燈都沒有疏忽。
最後,他長籲一口氣,人也變得輕鬆起來,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喝酒吃菜,邊吃還邊嘻笑著說:“反正他請客,不吃白不吃,早知道我應該多點幾個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