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進屋,戚路就察覺到一種莫名的壓抑氣氛彌漫開來,隻聽嚴軍有點不高興地說:“這幾人又不是外人。”
“是嗎,我可沒聽你老人家說過有這樣的親戚。”這獨眼龍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態度隨便的就像是自己的家一樣。
戚路聞言倒是一驚,他看著老人說:“老伯,他剛才叫你......”
“是的,我現在是海龍村的村長。”嚴軍淡然回應。
獨眼龍見嚴軍沒有理他,臉上頓時露出不高興的樣子,他轉頭問戚路說:“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戚路,師傅尊姓大名?”
“徐春林。”
這姓徐的家夥正要接著問丁曉崗的姓名,嚴軍已和他介紹起來,“這位丁姑娘是陳繼先的外甥女,這兩位都是陳繼先的搭檔。”
“啊,是嗎?”徐春林先是一驚,繼而眼裏都放了光,他拿起桌上的一張報紙折疊起來。
突然,他把手中的這張紙直朝戚路這邊丟來,報紙在半空中變成一頭猛獸,它竟然是一隻眼露凶光的青狼。
“啊!”丁曉崗不由大叫了一聲,下意識地一把抓住戚路的衣袖。戚路微微一笑,正想捏訣念咒,老吳已搶在他麵前將杯中茶水對著青狼一灑。那隻張牙舞爪的青狼頓時現出了原形,被茶水沾濕的報紙無力地掉落在地上。
“嘖嘖!”徐春林嘴裏發出不知是讚賞還是諷刺的聲音。“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
“小徐,這就是你待客之道嗎.....”嚴軍正想責罵徐春林,卻被戚路以手示意不要責怪對方。
戚路微笑著說:“這是我助手老吳,剛才讓你見笑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聲音還是那麼沙啞,但徐春林的眼裏多了一分尊敬。“一碰到同行,我這手就癢了,心裏就有想切磋的衝動。”
“徐師傅也是法力驚人,沒想到你還會日本的式神之術。”
“啊,朋友你竟然認得我法術的來曆?”徐春林無所顧忌地蹺起一條腿,將手放在膝蓋上幅度很大地搖晃著。
戚路裝作漫不經心的態度說:“我雖然學藝不精,但各門各派的法術,倒是見識過一些。”
“哦。”徐春林知他是在敷衍自己。
戚路又問:“請問徐師傅師承何處?”
“這個嘛......”徐春林也打起了哈哈來。
嚴軍在旁插話說:“他就是我跟你說的那位廟祝的兒子。”
“哦,是這樣啊。”戚路明白了。
徐春林突然以冷漠的眼光看著嚴軍說:“村長,還有七天就要舉行大典了,前期的準備工作可不能鬆懈。”
“你是怪我請小戚來我家做客,破壞了習俗嗎?”
“那倒不是。”徐春林臉上強擠出幾分笑容望著戚路說:“既然他們是陳大師的親戚和同事,自然也不是什麼外人。”
戚路淡然地看著他們兩人,沒有作聲。一個聰明人知道適當的閉嘴會給自己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我的意思是,村長你準備好了嗎?”說這話時,徐春林眼中透露出非常複雜的神情。
“我當然準備好了!”嚴育平突然插嘴回了一句。
徐春林有點尷尬地笑了起來,“好,好,到時我們還要精誠合作。”
這時,嚴育平的母親從廚房出來,小聲對丈夫說菜已經做好了,隨時可以開席。
“哈,有好吃的啊!”趁著嚴氏父子端菜的時候,徐春林毫不客氣地坐到了席上。
嚴育平冷冷地瞅了他一眼說:“我好像沒請你吧?”
“別這麼小氣!我都快要死的人了,你也不願意讓我當個餓死鬼吧。”
戚路聞言一愣,他嘴唇動了動,但終究還是把話咽到了肚子裏。
或許是因為徐春林不請自來的緣故,這頓飯的氣氛顯得有些冷清。戚路裝作沒看見一般,在敬了徐春林一杯酒後,問道:“你和陳叔熟嗎?”
“算得上熟人吧,他來海龍村後,我和他一起出過海。”
“出海?”
“是啊,準備去除了那個女鬼,哪知老陳法術不濟,差點被女鬼吃了。要不是我反應快一把拉住他,他早就掉進海裏喂魚了。”
“什麼,我舅舅出事了?”丁曉崗驚叫起來,雖然她對徐春林無禮態度很討厭,但聽到陳繼先因為除鬼差點丟了性命,她心裏自然擔憂起舅舅的安危。
“不用擔心,你舅舅沒事。我知道你們很關心老陳,他在我們村子裏遭遇的事,還是請村長詳細告訴你們吧。”徐春林挾起一隻雞腿,開始大嚼起來,似乎現在對他來說,吃飯喝酒才是最重要的事。
“也好,這事還是讓我來說吧。”嚴軍開始講述起來。
原來陳繼先和徐春林在年輕的時候曾一起聯手除過妖,所以相互間還是有些交情。
陳繼先經曆了老街殯儀館的靈異事件後,就回鄉下隱居了一段時間。後來他出門雲遊四方到了海南,想起徐春林住在海龍村,就前來拜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