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尋著血腥味來到了香格裏拉旅館後麵的廚房,裏麵的廚師雖然不在了,可那些還沒來得及處理的菜肴依舊還留在灶台上,水龍頭也沒有關,水順著管道嘩嘩地流,眼看就要漫過灶台。
戚路冷著臉關掉了水龍頭,房間裏頓時寂靜下來,他瞥了幾眼,就察覺到了異常之處。
閎宜也發現了,他神情自若地走到角落的那個大水缸前,回身微笑地看著戚路。
缸裏一滴水也沒有,反射出青中泛黑的光,血腥味就是從這裏散發出來的。戚路俯身瞧了幾眼說:“下麵有機關。”
“嗯,我已經察覺到了。”閎宜手指輕輕一彈,這水缸就如碎石般轟然倒塌,底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裏麵的汙血味撲鼻而來,刺激著眾人的鼻孔。
戚路隻是向裏探了一眼,胃裏就難受起來,但他不好意思在幾個妖怪麵前顯露出自己的缺點,隻好強打起精神,裝作一副懶散的樣子,站在那裏沒有說話。
這個洞裏滿是屍體,都是被人用刀之類的利器割喉而死,它們象動物的屍體被隨意丟棄在裏麵。
看完洞裏情形的胡雷帶著示威的口氣對戚路說:“還覺得我們殘忍嗎?人類要是凶殘起來比我們妖族還要卑鄙無恥。”
戚路瞧了他一眼還是沒有說話,誰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
閎宜眼珠一轉問道:“戚先生怎麼不說話了?”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戚路終於開口了。
“戚先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謙虛。”閎宜微微一笑, “這些死人想必你很熟悉吧?”
“是的,他們是住宿在旅店的遊客。”
“就是不知道洞有多深,底下有沒有村民的屍體。”
“這種髒活讓我來吧。”老吳不顧腥臭跳入了洞中翻查,不一會兒就把屍體全檢查了一遍。“都是遊客,沒有一個村民。”
戚路忍住惡心的感覺問:“這麼說來,村民是真的失蹤了?”
閎宜在老吳翻弄屍體時已暗暗觀察了洞裏的情形,他說:“死者傷口上的血還未完全凝結,這說明人死了沒多久,案發的時間大約是在我救你們的那個時間段裏。再結合丟棄屍體的倉促手法來看,凶手應該是臨時起意殺了他們。”
“這麼說來就不是預謀殺人了,那你認為凶手是誰?”
“這麼簡單的問題你早就有了答案,又何必問我?”閎宜反問了他一句。
“這些人是村民殺的,他們已經畏罪潛逃了?”易寒川見們神神秘秘秘的,有點不耐煩了,他可不想打啞謎。
“大哥說的對,至於是不是畏罪潛逃那就不好說了。”閎宜接著說:“我個人認為,能一下子殺死這麼多人,非一個人能辦到的事,應該是有組織的行為。”
易寒川不置可否地說:“不一定吧,如果是神妖作案,他很容易讓這些人稀裏糊塗的見閻王。”
閎宜手指著屍體反問他:“假如大哥是凶手,你會用這麼笨拙的殺人方式嗎?”
易寒川頓時啞然無語,換作是他隻需一個法術就能瞬間辦到,可這些遊客雖然死狀各異,但死亡時間明顯不是同一時刻。
戚路卻提出了另一個疑問:“你說是有組織的行凶,這點我同意,可誰又是組織者了?”
這話問到點子上了,閎宜讚許地點了點頭,老實回答:“線索太少,目前我不能確定是誰。”
恰爾巴格村威望最高的是村長,可他已經死了,還有誰能擔當這個重任?更讓戚路感到困惑的是,六煞把自己和老吳解救出來的行動非常詭秘,村民不可能事先知道他們,可這個組織者卻能在六煞行動的同時布置好了一切,這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這時閎宜又饒有深意地補充了一句:“就算我知道凶手是誰,恐怕在這種場合,我也不能說出來。”
戚路聞言一怔,因為閎宜道出了他此刻心底的想法。出現這種情況的合理解釋不外乎以下兩個原因,要麼是六煞裏出了內奸提前向村民報了信,要麼組織者就是六煞當中的某個妖怪,是他在暗中指揮著村民進行罪惡的勾當。閎宜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此時貿然說出自己的想法,就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假如真是這樣,那這個妖怪為什麼要這樣做?戚路默默的把目光向這六個妖怪的身上掃了一遍,心裏生起一股寒意,他猛然意識到,無論這個神秘的組織者是不是六煞中的成員,他都會是個極其可怕的對手。
“聰明人都喜歡故作深沉嗎?”胡雷冷道。
“哈,難道你對我了解的還不夠多嗎?”戚路嘻笑起來,轉而對易寒川說:“既然沒別的線索,不如我們回房休息吧。”
易寒川不解地問:“你不想查案了?”
“相比查案,我更關心我們的房間是不是被村民弄得一團糟。”說完戚路就離開了廚房,老吳洗完手後也跟隨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