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輕將錦囊揣入懷中,起身準備離開,剛打開房門正好撞見去而複返的慕天白。
慕天白一把拉住她的手,“我送你下山,免得你中了機關。”於是也不等洛雲輕說話,拉著她就下樓離開。
他走在前麵,洛雲輕亦步亦趨地跟上,兩人半響無話。
洛雲輕看著眼前的男子的背影,與記憶中的那人十分吻合,若他就是他,她也就能夠釋懷在城主府那日偷偷親她的事了。
慕天白將洛雲輕送到路口,指著前麵一棟亮著燈的小屋說道,“你今夜就先住在那裏,我都與主人說好了,屋子的主人是一個老奶奶,眼睛看不見的。”
洛雲輕點了點頭,往前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著路邊站在的男子。
夜空下完全看不清他的樣子,一襲白衣在黑衣中尤為清晰,風吹起他的衣角,整個人看起來蕭索有孤單。
洛雲輕歎了一口氣,又走回來抱了抱他,“再見了,慕天白!”
慕天白嘴角一彎,將她緊緊摟住,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淺聲說道,“那個藍色錦囊記住了,到了南睿的都城睿城再打開。”話落,也放開了洛雲輕。
洛雲輕提著包袱,拿著那把鐵劍,緩緩地朝那棟房屋走去,她一襲紅衣,風吹起衣角,有壯士一去不返的蕭索感。
直到洛雲輕看不見了人影,他才轉身回了浮生閣。
洛雲輕輕輕推開草木門,屋內點著一盞昏暗的油燈,桌邊坐著一個老嫗,聽見聲響,轉頭看向門口,“丫頭,來了啊?”
洛雲輕知道她看不見,許是慕天白說了她要來的吧,她大步走到桌邊,將包袱與鐵劍放在桌上,柔聲說道,“老婆婆,今夜要在這裏叨擾一晚了,慕天白應該與你說了。”
老嫗點了點頭,說道,“老婆子也看不見,姑娘你就自己燒水洗漱吧,既然你來了,我也去休息了。”說著站起了身。
洛雲輕忙去扶她,卻被她一把甩開。
“姑娘,老婆子我隻是瞎了,不是癱瘓,你不必照顧我,我一個人習慣了。”說著摸索著出了門。
徒留洛雲輕一個人在原地,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會被一個老婆子嫌棄。
她自嘲地笑了笑,去打水洗漱,這一折騰,到了淩晨才睡去。
洛雲輕下山的時候看到了王爺與王妃的別院,她在門口停留了片刻便離去了。
她如今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就不要出現在他們麵前了吧,雖然她真的很想進去見見王爺王妃,問一問宋清楓的情況,可是她不敢,這王府別院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
如今她從山中出來,她也暫時是不敢使用追月樓主這個身份了,但是追月樓還是可以一見的。
洛雲輕找了一家店鋪換了一身衣服,將玉清遠特製的人皮麵具戴上,搖身一變為一個陌生女子。
走出店後,她又找了一個路邊的餛飩攤坐下,周邊坐滿了人。
她在山中呆了一個多月,一個多月能發生的事太多了,她不敢貿然地去尋找追月樓的人,隻有看看這路邊的人有沒有什麼有用的小道消息。
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洛雲輕吃著餛飩時,桌邊來了兩個人,兩人一直在說話。
一人說,“你聽說了沒?據說世子妃死了之後世子也來了榕城,就在那別院裏呢。”
洛雲輕豎起了耳朵,她那件事過去了那麼久都還有人在討論啊,剛剛那人說宋清楓在榕城,怎麼可能?
另一人說,“說起來這世子妃也死得蹊蹺,這世子妃與追月樓到底有何幹係啊,那日竟去追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