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對麵，老者正在緩慢的接近，看著墨羽茫然的雙目，還有顫抖的身軀，他眼中閃爍著奇異光芒。
“你看看，你的雙手已經沾滿血腥，還有你周圍漫天的血海，那都是你犯下的罪孽；你再看看，你周圍那些被你殺死之後的陰魂，他們從九幽深淵之下爬出來，呐喊著，咆哮著，來找你尋仇。這都是你的罪孽啊，一輩子都無法贖回的罪孽，這些罪孽，會連累你的家人下地獄，遭受萬年折磨；會殃及你未來的子女，讓他們一輩子倒黴！”
老者的聲音，帶著奇特的韻律，似夢中囈語的低喃，輕聲在耳畔呼喚。
“我的雙手，真的沾滿了血腥？”
墨羽下意識的抬起雙手，沒入眼簾的是濃鬱粘稠的血液，看了一眼周圍，發現他正站立在血海之上，四麵八方，漫天的血浪。一個個白骨飄過，一個個骷髏沉浮，還有一個個亡靈爬出血海呐喊，還有無數的冤魂向他撲來猙獰的撕扯。
“我真的錯了嗎？”
墨羽的心一陣陣驚悸。
“那些死去的人，真的因為我嗎？”
墨羽不停的自問。
“可是，那些人要殺我，難道我就不能反抗？”
他自提自問，自己回答。
“來到這個世界，我一直被動承受，不會主動惹麻煩，都是那些人先挑起爭鬥，先對我露出殺意，先要將我滅殺，難道我就不能反抗？”
墨羽心中開始升起一抹亮光。
“那些無辜者，也是被動承受，被連累，究其原因，卻不是因為我，是因為這個殘酷的世界，是因為那些想謀奪我寶物的強者，是因為他們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中而沒有自保之力。我不過是在反抗，要是不反抗，我就會被殺，也會像他們一樣，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死亡。這不是我的錯，是這個世界的錯！”
墨羽心海徹底的明亮了。
“在這個世界，殺人不是錯，被殺也不是罪，唯有超越凡俗的力量，才是原罪！在這個世界，一切皆可殺，我隻要對得起自己的本心，我隻要堅守心中的原則，天地亦能被我所殺！”
他的雙眼，從迷茫中恢複過來。
“給我死吧！”
已經來到他麵前的老者，看著墨羽漸漸的從迷茫中恢複過來，手一揚，長刀斜指長空，‘唰’的一聲，劃過一道弧線，降落在墨羽脖頸之上，同時他心中嘀咕，“他竟然擺脫了我的惑心大法，當真不可思議。”
“猴哥，還不快去救小主人？”
豬八戒猛地大叫起來。
“放心，那不過是絕品玄器，要不了大哥的命！”
這一會，悟空反而平靜下來。
“什麼？傷不了小主人的命？”
八戒一愣，腦筋有些轉不過彎來，“難道……！”
刺啦……
神刀劃過墨羽的脖頸，令老者震驚的是，卻隻劃破墨羽一層表皮，剛剛沁出血液。
“怎麼可能？你的肉身、你的肉身……！”
老者驚駭的麵無人色。
“你、讓我提前引動心魔，讓我彌補了心中的缺憾，讓我心念更加堅定，我就讓你痛快的死去，留你一具完整的屍體！”
墨羽神情莊重，青光劍一閃，他施展出了全力，小成之境的劍意，破碎了老者的防禦，劍意入體，將他的靈魂攪碎。
就是不使用肉身之力，以境界之內、全力之下，配合劍意，他在神通境之內，還真少有敵手。
“你們、都該死，為那些無辜死者陪葬！”
墨羽看著遠處虎視眈眈的強者，陰沉的聲音，殺意十足，他取出下品天器滅神葫蘆，對準遠處的強者，發出萬千牛毛細黑針。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