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驕陽肆虐的正午,太陽火辣辣的,一絲風也沒有,樹葉低垂著,蟬兒高叫著,大地好像處在蒸籠裏。
流雲山空玄宗內,寬闊的演武場中,數千人群聚集在一起,頂著炎熱的日頭觀看著武鬥,即使汗水淋漓也沒有一絲枯燥之意。
六號比武場,此時儼然已經成為整個空玄宗聚集人群最多的一處,此時百平方的擂台被裏裏外外的人群圍了個水泄不通,人群所散發的熱量堪比炎日,眾人宛如洗桑拿一般,衣衫全被汗水浸透,全都光著上身,即使是這樣,依然還有人影在向此處圍攏。
擂台中央處,兩道身形對持著,一方正是那剛取得勝利,一襲長袍在暖風中負手而立的柳葉天,另一方便是他點名挑戰的內門弟子吳軍。
吳軍今天穿著一身靛藍色的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烏黑的頭發束起來戴著頂嵌玉小銀冠,銀冠上的白玉晶瑩潤澤更加襯托出他的頭發的黑亮順滑,如同綢緞。
對於他這身穿著,眾人似乎並沒有感到異樣,似乎對於吳軍這種內門弟子的身份,穿著已經不受限製。
倒是他這身穿著並不適合於武鬥,由此看來,這吳軍並沒有想到會有人挑戰自己,這樣有違常規的挑戰根本不存在他的意識中,隻是眼前的不可能已經變成了事實,他目光有些疑惑,臉上帶著微微的驚訝之色打量著柳葉天。
“我倒是眼拙,不知兄台是哪位長老的弟子,為何在這苦役海選之日提起我來?”
盡管事先得到通知,挑戰自己的是一個苦役,但吳軍還是不相信,當看到柳葉天後,他憑著直覺感受到對方出眾的氣質,與其身上散發的氣息,他更加堅信的是對方是宗門某位長老的弟子,雖然麵孔略生,倒也好理解。
內門弟子雖不必外門弟子數量眾多,但也不在少數,宗門中有六大長老,每個長老門下的弟子也在十位之數,內門弟子之上更是有核心弟子。比自己還要高一等,也就是更加受到長老們賞識,並得到傳承的關門弟子。
眾長老的弟子加在一起也在百位之內,生麵孔的也不在少數,更何況那些核心弟子仗著長老寵溺,一個個心高氣傲的,眼下這般挑戰之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但是,吳軍一直認為這是個誤會。
“承蒙吳師兄高抬,在下隻是一名小小苦役!”
柳葉天的態度很是隨和,言語也比較清淡,但眼中卻散發著仇視的目光,這讓吳軍很是費解。
不過,對方否認了身份,並且毫不在意的將苦役二字說的這般輕鬆,這倒是更加讓吳軍不知如何是好。
吳軍不想得罪人,在沒有搞清對方之意與身份時,絕不能輕易出手,否者一切都晚了。
見吳軍躲躲閃閃,並沒有動手的意思,柳葉天輕輕一笑,以他的對吳軍的態度所判斷,一切似乎都在他的猜測之中,當下他用手拍了拍衣袖的塵土微微頷首道:“吳師兄健忘,那師弟便幫你回憶回憶,還記得當初你下山遊曆到過一個小小的武者家族後的所做之事麼?”
聽到柳葉天一番提醒,吳軍倒是想那麼回事的思考了起來,柳葉天也不在言語,似笑非笑的看著吳軍,直至吳軍猛然抬起頭來,陰柔的目光中閃爍著凶狠的火花,似猛然醒悟。
“哈哈,我說對你麵孔有些熟悉,原來你便是那柳熏兒的弟弟,沒想到…”
還不由吳軍話落,那柳葉天臉色一冷,身形猛然竄出,他不在想方才與羅鳴比武時那般溫和,此時他的動作宛如暴躁的獅子,一股凶殘的氣息悄然從他身上散發。
手掌成鉤,目光如炬,他暴動而起時帶著一股強風猛然向還在發愣的吳軍壓去,待吳軍反應過來時,柳葉天已經臨近,一場大戰瞬間爆發。
兩人的對話被眾人聽了個澈切,似乎柳葉天與吳軍有著仇恨,此時兩人已經戰在一起,招招狠辣,似乎都沒有留有後手,都想置對方於死地。
狂暴的氣波在場中爆發,一股股能量的漣漪擴散開來,前一刻還一身大汗的眾人此時被一股股強風吹的有些發冷了。
場內,柳葉天從原本的剛柔並進演變成此時的大開大合,他雙掌連連拍出,被吳軍接下後,瞬間成拳重重的朝著吳軍麵門打去。
真氣不要命的被雙方凝聚在武技之中,眼花繚亂的招式,與頻繁出擊的武技讓眾人眼前一亮,盡管此時的比武失去了原有的含義,但雙方的打鬥之熱烈狠狠的點燃了眾人胸腔的熱血,頓時場麵極為火爆,甚至那幾位長老也沒有阻攔的意思,也都津津有味的觀看了起來。
此時,吳軍接下柳葉天一擊後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時間,他雙臂猛然一頓,身上的華貴服飾瞬間爆裂而開,別看平時陰柔一麵的吳軍,當衣衫碎裂的一刹那,一身剛猛並蘊含著狂暴之力的肌肉讓人驚歎不止。
肌肉高高隆起,渾身似乎都被肌肉脹滿,仿佛凝聚著爆炸性的力量。
他大喝一聲:“斷流腳!”
說時遲,那時快,吳軍淩空飛起,如捕食大鳥一般雙手成翅,一條帶著強烈風力的右腿向柳葉天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