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想嗎?”寧檬眼裏蒙著一層暗澀,他的話題勾起了這麼久以來她心裏埋藏的那份痛苦和糾結,“你是我小舅,卻那麼對我……是,我知道你一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什麼都不怕,你是霍西爵,哪怕你有蘇迷,哪怕我們……我們是親人,你一樣可以來招惹我。可我和你不一樣……”
寧檬眼圈紅了,被他製住的兩手蜷縮著,指尖掐進肉裏,“我會覺得不堪,會自責,會愧疚,會擔驚受怕,會自己瞧不起自己……”
她難堪的別開眼,睫毛扇動,上麵有一層薄薄的霧氣,“反正,我已經打算好要去法國。”
今晚的那個長吻,紊亂的心跳,更堅定了她離開的想法。
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變了,可是,那種變化在她細細思索之後,更多的是憂心忡忡和惶然不安。
霍西爵是誰?
在女人方麵,有太多經驗。他可以招惹她,但是,未來他也可以輕而易舉的抽身,想離開便離開,像對待以前他的每一個女人那樣。
所以,一旦她不顧一切的沉淪後,前方等待她的必然是萬丈深淵。
她沒有飛蛾撲火的勇氣,沒有麵對那些流言蜚語的堅定,所以,在淪陷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及時抽身。
“如果,我決不允許呢?”他問。
寧檬咬唇,明眸中有淡淡的水痕波動,“你不允許也得允許,我不單單答應了斯言,還……還答應了學長……”
她故意把沈千夜搬出來。果不其然,霍西爵眉心跳動了下,眼底更添了一層陰暗。
寧檬深吸口氣,強逼著自己把話說下去,“高考後,他會去法國學做甜點,我們已經約好了在巴黎見麵……我不能食言……”
霍西爵呼吸加重。
燈光從他頭頂上投射下來,他那張俊顏籠罩在暗影裏,麵部線條繃得極緊。
有些駭人。
“很遺憾,你大概隻能食言了。”他眼神清涼,“你應該很清楚,隻要是我不想你去,別說是走不出國門,我會讓你連別墅的門都出不去!”
放她出去和別的男人談情說愛?簡直是癡心妄想!
寧檬皺眉,“你想囚禁我?”
他冷冷的勾唇,“這是個不錯的方法,可以考慮。”
“你……”寧檬氣得嗆了一下,最終,有些煩躁的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小舅,你不要逗我玩了,好不好?我覺得這種遊戲,一點都不好玩!”
這段時間,她徹夜徹夜的失眠,心緒不寧。
和他吵架是折磨,和好也是種折磨。
這種患得患失的日子長期過下去,整個人都要崩潰。
她下意識的隻想逃開,躲避……
“我想要什麼,你當真不清楚?”霍西爵眼神深重,長指捏住她的下頷,讓彼此的眼對上,“寧檬,是不是真的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你才看得明白?”
寧檬心頭一震。
他眼神那麼認真,執著,沒有一絲一毫的閃爍。就像一個漩渦,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卷進去。
好久,回神。她輕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決心,忽然軟軟的懇求,“小舅……你放過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