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琉熙沒想到這樣一場精心的等待。就算沒有柳暗花明,也是一點點的等著靠近自己的期望。可是等來的是一場情有獨鍾,兩情相悅的場麵。
月琉熙一直看著他們,自然看清楚了剛才兩個人那種特有的打情罵俏。
秦璟顥裝作麵無表情的審問洛雲瑤。
洛雲瑤就裝作委委屈屈可憐兮兮的隱瞞著自己的秘密。
現在這個秘密的內容已經不可考。洛雲瑤不想不會告訴秦璟顥,秦璟顥完全不打算問的意思。而月琉熙也不打算探究這個秘密。
月琉熙不打算從這個秘密下手分裂麵前這一對。她到不是好心,月琉熙是個聰明人。
剛才秦璟顥和洛雲瑤那一出其實是在相互確認心意呢。不,更準確的說是確認默契。
兩個人都相互裝作吵架的樣子,最後卻又巧妙的解開。
大概得意思就是,我們這麼了解,自然不會吵架。再或者說,就算有什麼大的糾結,他們也能求得對方的諒解。
心有靈犀,天造地設。
月琉熙丹蔻塗著的長指甲惡狠狠地扯著精致的錦帕。
你們以為這樣就有資格相守到老了嗎?嗬,洛雲瑤,秦璟顥可是我從小守著等著盼著,如天上星辰一樣的東西。如此珍貴,我怎麼可能把他讓給你呢?
月琉熙隻是目光陰沉地看著竹林間相互打笑得忘我的兩個人,心裏發誓著這樣說。
洛雲瑤最後還是見了蕭離墨。
太子殿下天天過來守著她能有辦法嗎。眼看著要上朝的日子越來越近,在這樣裝下去,得罪了當朝太子,還要不要混了?況且,洛雲瑤春風得意的時候,不能在傳出來她恃寵而驕的名頭。
洛雲瑤去待客室見蕭離墨時,蕭離墨卻沒有坐在上位的木椅之上。
木窗鏤空,木花為影,透出窗外的落盡葉子的枯枝,鋪了一地的葉毯。難得冬日有陽光,暖暖地籠罩著坐在半靠在窗子。
公子如畫,軒窗廊榭做背景。冬陽給這個疏離高貴平時帶著不可察覺的王者逼視的太子殿下染上了暖色。
洛雲瑤心想太子殿下不好好的坐在該坐的位置,而選了一個這樣的地方,該不會……他發現了,嗯,這個地方最能展示個人魅力?將他本來自己就好看的容顏身材更是襯托得風華無二。
洛雲瑤心思一出去基本上就回不來。話還沒經過自己的腦子已經出了口:“太子殿下的丹青學得真好。”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鬱悶的抿了抿唇,不過既然已經說出口,她也是不後悔的。
蕭離墨正出神地看著窗外的風景。窗外的殘破風景,如此殘敗的景色,蕭離墨平常是看不見的。太子府具有文人雅靈,陸丞相府具有儒雅風骨。可是這些漂亮都是精致的,每一株花,每一棵草所出現的位置,所表現的姿態都是精確計算過的,安排過的。漂亮得緊,可是不自然。
蕭離墨沉醉在裏麵。又覺得這似乎就是洛雲瑤,而他自己的府邸,就像是那些個國色天香的大家閨秀。
蕭離墨想得似乎很多,很廣。其實他隻是在下意識的忽視眼下的問題。
見了洛雲瑤怎麼說?雖然洛雲瑤不知道她這次受傷多是因為他。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蕭離墨最後是被洛雲瑤的這一句話給拉回了神,他微微的轉頭疑惑地看洛雲瑤。
洛雲瑤這話確實是沒頭沒腦的。可是……一點也不生疏。蕭離墨想著淺淺的露了一個笑容。
在洛雲瑤看來是太子禮儀性的公式化的笑容。卻沒有看見他眼中難得的真意。
隻聽得蕭離墨回答她:“丹青麼?學得還可以,嗯,滿足遙兒是夠了。怎麼,遙兒想要一幅?”
洛雲瑤目瞪口呆。沒想到自己這麼一句譏諷的話,竟然引來了太子殿下這麼自戀得不行的話。
洛雲瑤感慨萬千的想,皇家不愧是天潢貴胄,臉皮厚的能力簡直是一等一的好。
連忙收斂自己的脾性,恢複了恭敬道:“微臣謝過太子殿下多日以來的牽掛。之前委實狼狽無臉見殿下,有勞殿下多天以來的每每一遭,受寵若驚,也實在愧疚甚。”拱手在拜,“洛某無以為報。”一頓又起身,補上了之前的話,也是恭敬地道:“微臣粗鄙,可不敢要殿下的大作,欣賞不了,埋沒委屈了這作品,微臣可就……罪過了。”
蕭離墨見人又恢複了一派官場作風,心下無奈得緊。眸中睿智的光芒一閃,徐徐地誘導著洛雲瑤道:“嗯,我牽掛遙兒極。每天牽腸掛肚,不親眼看遙兒一眼就心中難安。然而,卻無一一次不是吃的閉門羹。我在場為太子,雖說不是一等一的尊貴。可是這天下也敢說沒幾個人敢一連幾天敢這樣拒絕我的拜訪。”蕭離墨睨了她一眼,眼中的笑意藏著調侃,“你倒是膽子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