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暖暖的風,帶著熱氣的,帶著讓人渾身發燙的曖昧:“大不了本少爺以後也不隻是待在雀英那裏了,多來你這邊走動走動,夫人以為,如何。”
聲音軟軟的,不知道是真的帶著小心翼翼還是這個氛圍太讓人容易小心翼翼。慕容玢紜心裏一跳,卻是湧上了更加多的可悲之感。她的心裏是怎麼樣的感受呢,說不清楚,但是那些讓人紛雜的情緒讓人心緒難寧,非要做什麼才甘休。
但是她不想做,有些頹敗的讓洛雲橈就那麼摟著。湖邊的風帶著冰涼的雪渣直直吹到人臉上,仿佛要把臉撕爛一樣的疼痛難忍。冰涼冰涼,除了臉上的冰涼還有心理的冰涼。她以為自己渴望這樣被人抱著摟著,像是稀世珍寶一樣愛護著,她會很溫暖,她的很高興,她會……
可是完全不是這樣的,完全不是。
就算是被抱著的又怎麼樣呢?沒有溫暖,也沒有欣喜若狂,那種黏膩的冰涼之感帶著恐懼席卷了內心。仿佛是被什麼惡心的東西給纏上了一樣。
慕容玢紜知道,這個男人抱著自己,靠著自己,把他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脖子邊,呼出的軟軟的熱氣在耳邊,她心裏的不耐煩忽然就擴大了,膨脹了,絲毫不能停止的變得讓人無法忽視。慕容玢紜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睛時已經恢複了清明。開口的話仿佛浸潤了湖風一樣帶著冰雪:“少爺請自重。”
洛雲橈的唇已經在壓在了她晶瑩的耳垂上,驀地聽到這樣一句話,心裏也有幾分惱怒。他已經夠溫柔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還要怎麼樣?
“哦?自重,慕容玢紜,別忘了你是我的夫人。”
“夫人?玢紜以為少爺心裏隻認定了那嬌嬌弱弱的雀英才是您唯一的夫人呢!”她瘋了一般的推開那個人。洛雲橈不注意別推了出去,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被放開的地方仿佛更加經不起冷風的力道,慕容玢紜冷得一個哆嗦。
“慕容玢紜你別給臉不要臉!”剛剛的旖旎全部被破壞,洛雲橈上前兩步將慕容玢紜的衣襟給揪住,眉宇間帶著顯而易見的戾氣。
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慕容玢紜竟然發了狠一樣將人一推,也不管那人是不是揪著自己拉著自己。兩人就那麼直接滾到了湖裏去。
就這樣吧,真的是累了,倦了。
當冰涼的湖水泛著細小的冰渣將皮膚紮得刺疼,慕容玢紜腦海裏卻隻剩下了這麼一個念頭。
洛雲瑤第二天就得了慕容玢紜害了一場風寒的消息,震驚得不行。連忙派青竹去打探消息。
青竹回來之後稟告道:“慕容少夫人確實是害了一場風寒,聽慕容少夫人的丫鬟說風雲姑娘因為擔憂別人來探望也染上了這風寒,所以杜絕了別人來探望。”說著,十分哀傷地看了同樣十分哀傷的洛雲瑤道:“小姐,恐怕你去探望玢紜小姐,也還是見不到玢紜小姐的。”
洛雲瑤本來是及得團團轉得去收拾探望慕容玢紜應該準備的東西現在聽到了青竹這話,身子一僵,緩緩地坐了下來。在青竹萬分擔心的目光之中緩緩的冷靜了下來,理清楚自己的思緒,問道:“好端端的,玢紜姐姐怎麼就會染上了風寒呢?玢紜姐姐手下的人都是怎麼辦事的?莫不成我洛家大宅裏麵的丫頭奴才也成了趨炎附勢的人了,以為我雲橈哥哥和玢紜姐姐一時間的鬧不愉快就夠眼看人低了?!”
青竹知道自家小姐一向是喜歡多想,在官場之上能夠拓展思路,達到集思廣益的效果,但是現在卻無疑是洛雲瑤想多了,青竹必須要為自己兢兢業業的同僚辨別,青竹斟酌了一下,回答自家小姐道:“小姐可是忘了,昨個是慕容少夫人一個人過來的,沒有帶丫鬟啦。後來慕容少夫人在我們院子用了晚餐,又和小姐說了許些的體己話,方才告辭的不是?當時青竹就詢問過慕容少夫人可是需要讓青竹安排幾個丫頭奴才跟在慕容少夫人的身邊,可是慕容少夫人拒絕了啊。”洛雲瑤經過青竹這樣一提醒也是想了起來,緩了陰霾的神色道:“是的,玢紜姐姐一貫是好靜的,不喜歡旁人跟著她,何況,玢紜姐姐的院子本身就和我所在的院子不太遠,所以當時玢紜姐姐推辭了我,我也沒有太放在心上。”洛雲瑤分析說著,想著當時的場景,蹙眉又問道:“青竹你可是去問過了大夫,老先生對於玢紜姐姐染上的這個病怎麼說的?可是知道因為什麼染上風寒的沒有?”自己心中又想了一番,推理又繼續道:“是不是因為夜深路涼,所以在回去的路上染上了風寒?”這麼短的時間應該是沒有那麼快就能夠染上風寒的,按照慕容玢紜如同幽蘭的性子,洛雲瑤腦子中靈光一閃,“定是玢紜姐姐仗著沒有人跟著,自己隨便到處走走了,又不看看自己穿了那一點點的衣裳,怎麼說她好,成日裏隻知道教育我,卻半點自己的照顧都不知道,本來就不是太好的身子,怎麼能夠這樣折騰?”越說越是有些生氣了,狠話也不知道說給誰的,“我就知道就不該這樣由著她,等她身子好了,我總得讓她院子裏麵的那些婆子丫頭的好好管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