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回族文學的發展,在看到回族文學輝煌的同時,也必須看到存在的問題。有著古老曆史但又年輕的回族文學,還需要更多有誌於回族文學創作的回族作家做出更多的努力。由於回族形成的特殊性和各個曆史階段回族人民的不同境遇,回族作家文學的創作並不像回族民間文學那樣與回族的曆史同步發展。古代回族作家的創作由於缺乏民族特性而無法納入回族文學的範圍,近現代回族作家的創作大多數也延續了古代作家的命運,而在建國後,特別是新時期以來,回族作家的非回族化創作情況仍比較嚴重。有的回族作家還缺乏自覺的民族意識而較少進行具有民族特性的文學創作,有的回族作家純粹隻是一個族屬回族的作家而已,其創作基本沒有涉及本民族的生活。盡管作家有選擇題材的創作自由,但作為一位回族作家,如果一生中沒有創作過一篇反映回族人民生活和情感的作品,那無疑是一種遺憾!回族民間文學的發展卻又今不如昔,挖掘、研究工作雖成效顯著,但新的創作被搜集到的不多。因此,回族文學殷切地呼喚著每一個熱愛回回民族、有著強烈民族情結的回族作家們的真誠奉獻。
上編流淌在唇間的花蜜
——豐富多彩的回族民間文學
民間文學是勞動人民口頭創作的、反映人民大眾的生活和思想感情、表現人民的審美觀念和藝術情趣的一種藝術形式。民諺說得好:“你想了解一個民族嗎?不妨從爺爺奶奶講的故事開始。”了解回族,就應該從回族民間文學開始。
回族民間文學是回族人民口頭創作的具有回族特色的在回族人民群眾中流傳的文學作品,是回族人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重要內容。它從一定程度上印證了回族形成、發展的過程以及與漢族及其他民族文化相互交流融合的情況,並將宗教、曆史、政治、經濟和日常生活中的人和事藝術地表達出來,展示了回族人民的曆史與現實生活和精神文化以及他們的理想追求。
回族是以伊斯蘭教為紐帶的一個民族共同體,同時具有“大分散、小集中”的分布特點,因而回族民間文學除了具有伊斯蘭文化色彩外,還具有其他民族文化成分的基因和較強的地域性。
搜集、整理、挖掘和研究回族民間文學,不難發現其價值和意義:它幫助人們印證對回族族源的探索;幫助人們公正地評價回族農民運動及其傑出的領袖人物;幫助人們了解回族社會生活和文化傳統及習俗、人情;幫助人們探索回族的發展曆史以及宗教與現實中的種種現象的關係;幫助人們認識民間文學和作家文學的發展淵源;幫助其他民族與回族人民溝通與交流。
早在員怨圓怨年,著名曆史學家、伊斯蘭教史和回族史學家、教育家白壽彝,就為回族民間文學的記錄與保存做出了重要貢獻。他收集的《開封歌謠集》對其中的一些作品,明確注明是回族族屬。員怨猿園年初,他赴雲南調查,寫了《滇南叢話》,記載了一批重要回族民間傳說故事和民俗資料。員怨猿遠年他編輯的《禹貢》半月刊“回教與回族專號”,發表了有關同治年間陝甘寧回民起義的傳聞、傳說的《陝甘劫餘錄》,一直是研究西北回族起義的重要史料。白壽彝對回族民間文學高度重視並始終放在較高的地位加以肯定、運用的現象在回族文化史上是少有的。
在整個圓園世紀緣園年代,西北各省區相繼對本省的回族民間文學的整理和研究工作高度重視。建國後較早介紹回族民間文學作品的是員怨緣員年初薛步義在《甘肅日報》上撰文的《西吉回民的山歌》,其中錄入西吉回民山歌(主要是“花兒”)二十首,分類加以述評。文章肯定了西吉農村回族青年男女歌唱愛情、歌唱勞動、歌唱新中國、憎恨反動派的思想的進步性。
成績尤為顯著的是青海省,員怨緣猿年和員怨緣苑年舉辦了“全省民族民間業餘音樂舞蹈公演”,回族“花兒”和“宴席曲”的表演成為回族民間藝術中最受歡迎的形式,為兩次會議增添了光彩。會議期間,王華專門撰寫了《重視青海少數民族藝術傳統》,介紹了回族“花兒”和“宴席曲”,發表在《青海湖》員怨緣苑年員月號上。趙存錄在員怨緣遠年第員圓期《通訊》上撰寫了《青海回族人民的“花兒”介紹》。員怨緣源年紀葉編著的《青海民歌選》,在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朱剛的《青海回族的民間文學》較為全麵地介紹了青海回族民間文學的狀況,他重點談到了伊斯蘭教與回族民間文學的關係,認為“在青海回族的民間文學史上,產生最早、流傳最廣、影響最大的民間文學形式還不是‘花兒’,更不是‘宴席曲’之類,而是源於中世紀阿拉伯國家的那種類似於一千零一夜的民間傳說故事。”此外他還重點介紹了回族“宴席曲”表現手法的特點和豐富多彩的“古節兒”,其中對回族《搖籃曲》的介紹引起了人們很大的興趣。
陝西於員怨緣苑年員月在《工人文藝》上發表了達悟呆(馬成化)整理的回族民間敘事詩《穆薩與海哲》,跟著第二期就發表了方濤的文章《兄弟民族文學的新花朵———〈穆薩和海哲〉》一文,熱情地分析了這首長詩,肯定了這個動人的傳說中所反映的回族人民的生活,顯示了回族人民的愛憎情感及勇於同惡勢力鬥爭的精神,並指出《穆薩和海哲》的出現證明了兄弟民族文學寶藏的豐富性。員怨遠園年陝西文化局編的《陝西歌謠》在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