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族是我國五十五個少數民族中人口較多且分布最廣的一個少數民族。圓園園園年人口普查,全國回族一千多萬,僅次於漢、壯、滿族,居全國各民族人口數的第四位。呈不規則“丁”字形分布在黃河流域、古運河沿線及其南北延伸地帶。在“丁”字形分布線外,回族群體的聚居區也以不等的人口數量和區域規模,零散地沿古代各交通和水利幹線輻射,形成“大分散、小集中”的居住特點,所以,全國絕大多數縣級行政區內都有回族群眾居住。在全國各地,隻要見到清真寺,其周圍肯定有相對集中的回族居住,在城鎮回族多以街道為單位聚居,在農村一村一坊一寺比較常見。
有回族人民生活的地方,就有回族民間文學的花蜜流淌。它們百傳不厭,一代又一代地將有關自己民族的曆史、人物、風物、習俗、生活以及戰勝自然的許多經曆編成故事,流傳於世,不僅給回族人民留下了珍貴的民間遺產,也讓其他民族透過民間文學了解到了回族的生活和精神。
一、神話
在回族散居地區,回族神話的流傳也較為廣泛。具有代表性的有流傳在貴州的《阿當尋火種》和流傳於內蒙古地區的《李郎降龍》。
《阿當尋火種》主要講述的是青年阿當尋找火種的故事。古時候,世上沒有火,人們全吃生的冷的,後來因為火山爆發,森林化為灰燼,燒死了很多野獸,人們揀來吃了以後,才覺得火燒過的東西好吃,糟糕的是誰也沒留下火種,人們仍然過著生吃冷喝的生活。人們渴望有火,但火是從哪裏來的呢?有人說火是風從別的地方吹來的,於是村裏的人就選派了青年小夥子阿當去尋火種。阿當翻過七十七個大坡,渡過了七十七條大河,穿過七十七個不透光的大森林,還是沒有找到火種。後來燕子告訴阿當:“在西邊天腳的火焰山裏有火種,不過那裏太遠,一輩子也走不到的。”阿當卻下決心非走到不可。這時野馬跑過來幫忙,它把阿當馱到了天地相隔的大河邊上,對岸就是火焰山,可是河水燙得人過不去。野馬說:“對岸的石洞裏有把雷公斧,有了它,才能使河水變成大路,但雷公斧被一條惡龍看著,弄不好就要送命。”阿當不怕死,他拿了雷公斧,降服了惡龍,取來了火種,從此人們才用火燒東西、煮東西吃。阿當的功勞很大,後人為了紀念他,每人都在身邊的褲帶上掛個火鐮包。據說,那就是阿當裝火種的盒子,火鐮包裏頭的火石和火鐮子,就是阿當取回來的火種。
從這個神話故事中可以看出,古代回族人民追求文明生活的強烈願望。為了取得火種,回族人中不乏英雄出現,英雄人物的犧牲精神和征服自然的能力都體現了回族人民最終勝利的必然性。
《李郎降龍》講述了回回先民製伏惡龍的故事。古時候,掌管布雲行雨的是一條銀角老龍。這老龍非常貪婪,每年雨季非得讓老百姓給它燒香上供不可,而且給供品多的下雨多,供品少的下得雨少,有的地方窮,沒有供品他就不給下雨。黃羊川西村是一個回民村,因為穆民們不上供,觸犯了老龍,連續幾年滴雨不降。青年李郎想了一個辦法,決心降伏老龍。他賣掉了自己的兩間草房,換了些麵粉和牛油,在雨季那天炸了一大筐“油香”,擺在供桌上,老龍來了不容分說把這些油香全吞了進去。老龍正得意時,李郎一抖手中的鏈子,老龍痛得滿地打滾,想飛上天,無論怎麼翻滾,就是上不了天空。原來李郎在炸油香的時候,每個麵餅裏都夾了一個鐵環子,炸好後又把每個鐵鏈子都用鐵索扣接起來,這樣,一個個油香就穿在一條鐵鏈子上了。銀角老龍吞下了油香,被李郎抓住鐵鏈的一端輕輕一抖,活扣變成了死結,牢牢鎖住了心肝,所以無法掙脫。為了教訓老龍,李郎不僅讓老龍承認錯誤,而且還到各家各戶陪情道歉,最後做下保證:“隻要饒我一命不死,願為百姓效力,將功補過,保證年年風調雨順。”後來人們創造了舞龍燈、春節期間引著龍燈挨門逐戶耍遊戲,就是表示降伏龍王獲得豐收的喜悅心情。
這篇神話的內容更進了一步,它說明回族人民征服自然的力量已經非常強大。不僅如此,神話中也體現了古代回族人民區分善、惡的是非標準,表現了回族人民征服自然、追求幸福生活的願望。無論這些民間文學怎樣受散居區其他民族的影響,回族民間文學的民族性依然非常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