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你咋還說這樣的話呢?你跟我弟弟說白了什麼關係都沒有——早先父母給你們定的娃娃親都是半開玩笑的,後來是想給你們訂婚讓你們成親的,可是什麼都沒開始呢,就出了這樣的意外。這對我們家是晴天霹靂,對你們家也絕不是好事,但有一點還值得你欣慰,那就是你沒跟我家馮二春訂婚,聽說連手都沒拉過,嘴兒也沒親過——這個情況下,我弟弟突然死掉了,你也就不用有任何負擔,完全可以盡快忘掉我弟弟,再以黃花大閨女的身份找個好男人嫁了吧……”我姐馮一春還在盡心盡力地勸慰陶來香別再執迷不悟。
“大姐呀,這些我都知道啊,可是我剛才在天上見到他了,他跟我說話了,他說他沒有離開我,他要一輩子都不離開我,我就是因為他說了這的話,才又活過來的……”陶來香居然油鹽不進,還是沒法醒悟過來。
我姐馮一春一聽她苦口婆心磨破了嘴皮子來勸慰陶來香等於白說了,她繞來繞去的,還是沉迷在她的魔怔境界裏,不可救藥,無法自拔,就歎了口氣,心說由你去吧,就起身回到了屋裏,去勸慰失去了兒子而痛不欲生的爹娘去了……
“把牛局長他們都送走了?”看見我姐馮一春回到了屋裏,聽說兒子為了不讓陶木匠砍殺張得彪而被飛出的斧頭砍死的石匠父親,就一下子病倒了,盡管聽到了牛局長他們帶來的好消息,精神好了一些,但還在臥床不起……見我姐馮一春進來,就這樣問道。
“送走了……”
“他們的話,可信嗎?”我的石匠父親將信將疑。
“那句話呀?”我姐馮一春明知故問。
“就是說追認咱家二春是見義勇為的英雄,還給他的死算成工傷那些話……”我的石匠父親當然最關心的就是這兩點。
“他們要是騙我,我就跟他們拚命!”我姐馮一春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你可別再這麼火爆脾氣了,你弟二春沒了,馮家就剩下你一個了,隻可惜,你是個女兒,沒法給馮家傳宗接代了……”我的石匠父親邊說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誰說不能,我現在正懷二胎呢,我都跟許至友說好了,他既然算是入贅的,生下男孩子就該姓我們馮家的姓,管您叫爺爺,管我娘叫奶奶了……”我姐馮一春邊說,邊用手捂住她已經微微顯懷的肚子,這樣對父親說道。
“可是你生的大丫已經姓了許至友的姓啊,到了二孩兒的時候,再姓馮家的姓,將來他們姐弟倆哪像一個娘生的呢?”我的石匠父親馬上提出了這樣的難題。
“我才不管那些呢!本來生大丫的時候,就該狠下心來讓她姓馮,都是為了給許至友有個見人能抬起頭來的麵子,我才一心軟,讓大丫姓了許姓的——可是現在咱家出了這樣的事兒,再也沒人為馮家傳宗接代了,正好之前說好許至友是入贅馮家的,現在也該兌現了吧……”我姐馮一春馬上說明了其中的道理。
“那你生出來要是個二丫呢?”我的石匠父親馬上這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