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是靠山屯第一個‘萬元戶’大姐知道吧?”陶來香開口就這樣問道。
“知道啊,聽我爹講過,當時你家可出名了……”我姐馮一春還真的比較了解陶家的事情。
“我爹就是那個時候娶了我娘的……”
“這個我也知道啊……”
“我娘生了我,就一直沒懷上二胎,後來到我四五歲了,才懷上了我弟弟陶來福,可是生下來沒多久,我娘就在靠山水庫失蹤了……”陶來香說道這些的時候,兩隻眼睛裏噙滿了淚水。
“這個我也聽說了,你娘的命真苦,你爹也真不容易,又當爹有當娘地把你和你弟弟養大了……”我姐馮一春聽了也眼淚含在眼圈裏表示極大的同情……
“那大姐知道我娘為什麼突然沒了嗎?”陶來香竟提出了這樣的問題。
“不是掉水庫裏沒撈上來嗎?還有傳說,是靠山水庫裏邊有水鬼,把你娘拖下去做媳婦兒,所以,連個屍首都打撈不上來……”原來我姐馮一春也聽說過這些傳言。
“那有人傳說,我娘是被村長張喜旺給害死的,大姐聽說過沒?”陶來香著重說了這個問題。
“也聽說過,不過不是因為找不到任何證據,就沒法去跟他說理嗎……”這個我姐馮一春也聽說過。
“直接證據是沒有,但卻有間接證據……”
“什麼證據啊?”
“大姐知道我們家為啥成了萬元戶不?”陶來香又提出了這樣的問題。
“具體還真不知道,聽說是你爹的木匠手藝好,靠賣那些城裏人喜歡的小東小西發了家……”這個問題我姐馮一春似乎不那麼了解了。
“大姐知道那些小東小西是什麼東西做的嗎?”
“那還能是什麼做的,你爹是木匠,當然是用木頭做的了,若是我爹呀,一定是用石頭做了……”
“那大姐知道我爹做那些可以賣錢的小東小西是用什麼木頭做的嗎?”
“哎呀,這個我可不知道,我隻跟我爹學了石匠,你要是問我關於石頭的事兒,我能給你講三天三夜,可是問我關於木頭的事兒,那我可就什麼都說不上來了……”我姐馮一春似乎沒有心情回答陶來香左一個右一個的問題。
“很簡單,都是用山梨木做的……”陶來香馬上給出了標準答案。
“你娘的死,難道跟山梨木有啥關係?”
“當然有啊,不但我娘的死跟山梨樹有關係,就連現在張得彪糾纏我,硬說我是他媳婦兒,注定要嫁給他,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都有關係……”陶來香一下子說出了這麼令人吃驚的因果關係。
“這咋說著你娘,又連帶上你了呢?”我姐馮一春當然覺得不可思議了。
“這都是因為當初我家承包的山林地上,有一千多棵山梨樹,都患上了一種特殊的毛病,頭一年還好好的,第二年就一個山梨都結不出來,到了第三年,就都風幹枯死了……”陶來香開始說事情的起因了……
“山梨樹枯死了,也不是你家成心弄的呀……”
“是啊,可是我家沒征得村長張喜旺的同意,就將風幹枯死的山梨樹,捐贈給了靠山寺的白胡子老道重建寺廟去了……”
“按說這是積德行善的好事啊,難道村長家的人,就沒到靠山寺去燒過香拜過神,祈求過風調雨順人丁興旺四季平安?”我姐馮一春覺得這很正常啊。
“捐贈本身還沒什麼問題,關鍵是,白胡子老道給了我們家一萬塊錢,當時,有了一萬塊錢就好像現在有了一百萬的感覺,張喜旺知道了,立即找到我爺爺,拿著承包合同說——合同上寫著,承包期間隻有經營耕作護理的權利,山林中的樹木沒有砍伐倒賣的權利——其實他是聽說我們家一下子得了一萬塊錢眼紅妒忌,才過來興師問罪的……”陶來香馬上說出了這樣一個不為人知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