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你知道這裏為什麼叫覺明崖吧……”到了這個緊張的時刻,鬼斧還慢條斯理地問我這個問題。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按照字麵意思,會不會是到了崖頂就會感覺到一片光明的意思呀……”我知道鬼斧可能覺得時間還來得及,才會問我這樣的問題,所以,耐住性子,還是回答了他的提問。
“其實原本這裏叫‘絕命崖’很多跨過了登天處,僥幸活著到了這裏的人,總會在眼前出現某種幻覺,就仿佛腳下是一條通向遠方的坦途一樣,一時忘乎所以,一步就邁了下去,十有八九在登天處沒有喪命,到了絕命崖卻因為出現了幻覺而掉下萬丈深穀,摔得粉身碎骨……後來這裏死的人太多了,白胡子老道才被請到這裏來做法,做完法事之後,就將原本的‘絕命崖’,改成了現在的‘覺明崖’……”鬼斧詳細地給出了這樣的解釋。
“哎呀,此刻的陶來香,是不是也出現了那種幻覺呢?”我一下子意識到了這一點。
“一定是,不然她不會做出那樣的姿勢來——何況,她本來就在某種幻覺中,現在出現了更大的幻覺,她十有八九是覺得眼前就是一條通向她要去的那個目的地的平坦道路,估計深呼吸幾次之後,就要一步邁下去了……”鬼斧也承認此刻的陶來香,一定是沉浸在她自己的那個幻想中的世界中無法自拔,再遇到這樣有助於出現新的幻想的特殊環境和地點,怕是雙重的幻覺就更會讓她從覺明崖上一步跨下去吧……
“天哪,那要如何阻止她呢?”我又急得火燒火燎了。
“根本就阻止不了了……”鬼斧居然這樣說。
“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她從覺明崖上一腳邁下去摔死嗎?快點想想辦法呀……”我還是指望鬼斧幫我想出一個可以挽救陶來香的辦法來,不然的話,之前作出的那麼多努力,就都功虧一簣地白費了呀……
“別著急,我正在想……”鬼斧居然還能那麼淡定地一點兒不著急不上火。
“能不著急嗎,人命關天,危在旦夕呀!”我卻煎熬不住的感覺了。
“我想問你,你之前有過墜崖的經曆嗎?”鬼斧莫名其妙地突然問了這樣的話題。
“當然沒有啊,不然的話,我早就變成鬼魂了……”我以為鬼斧問的是,在這次被陶木匠的斧頭給劈死之前,有沒有過從懸崖上掉下去的經曆——一個普通的人類,從懸崖上掉下去,生還的幾率微乎其微,即便能活下來,也肯定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廢人了吧……
“那你有過蹦極之類的墜落體驗吧……”鬼斧開始問得很具體了。
“那倒是有過——咋了,你像讓我變出一個帶彈力的繩子,悄然拴在陶來香的身上,也就不怕陶來香從覺明崖上一步邁下去了?”我一聽鬼斧提及蹦極,馬上猜測鬼斧是想用這樣的辦法來拯救陶來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