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來福一路奔跑一路哭喊,就好像他成了全世界最冤屈,最沒人理解的人一樣……
本來是一片赤膽忠心竭盡全力來保護姐姐陶來香的安危,想不到馮家的人不理解他,反倒站在衣冠禽獸的金博士一邊,更想不到,姐姐醒了,居然也不理解他,居然直接認定金博士就是二春哥,這讓陶來福那顆單純執著的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似乎一下子裝在了絕路的南牆上,似乎再也沒有活在這個世上的希望和理由了……
隻是他在瘋狂淚奔的時候,卻不知道自己應該逃到哪裏,如何了斷自己的性命,丟棄肉體,讓靈魂出竅,去到另一個世界去尋找二春哥,讓他來證明自己的行為是多麼的正當多麼的正確——然而跑了一段時間才發現,已經每天去城裏的烈士陵園必經之路的十字路口……
那就渡過齊腰河,穿越山龜洞,跨過望梁穀,登上登天處,下了覺明崖,直奔縣城的烈士陵園,一頭撞在二春哥的墓碑上,讓自己了結了陽間的性命,到另一個世界找二春哥去討個說法吧!
不過他的兩條腿跑得再快,也沒有我開的四個輪子的汽車跑的快,剛剛抵達齊腰河邊,我的車子就追上了他,並且一下子橫在了他的麵前,我跳下車,擋住了他前行的路線,與他形成了對峙。陶來福不得不停下來,紅著眼睛,喘著粗氣,弓著腰,兩手放在膝蓋上,一副困獸要撲上來與我決鬥的樣子……
“現在就咱倆,我們把話說開了吧!”我率先打破沉默這樣說道。
“跟你這樣的衣冠禽獸,沒什麼好說的……”陶來福還是一副勢不兩立不共戴天的架勢。
“你要明白,我對你姐真的沒有歹意,真的是想治好她的魔怔,讓她恢複到從前的正常狀態的!”雖然我聽信了鬼斧的辦法,想要告訴陶來福真相,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卻還是試圖用這樣的道理來說服他。
“誰會相信你的謊言呢?若不是我親眼所見,誰知道你這個披著博士外衣的家夥是個跟張得彪一樣的衣冠禽獸呢?”陶來福完全沒有和解的意思。
“我承認,當時是拉住了你姐的手,也承認,試圖吻住你姐的嘴唇,可是我……”我試圖承認這些,來深入話題……
“終於承認你的狼子野心了吧,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家夥沒一個是好東西,都是打著各種名義想趁我姐得了癔症,不能分辨是非的時候來占我姐的便宜,玷汙我姐的清白和名聲!”陶來福一聽我承認了那種意圖,立即抓住不放,痛斥不已。
“我聲明,我對你姐絕無褻瀆之心,絕對我全心全意要拯救你姐,讓她恢複健康的……”我趕緊這樣賭咒發誓說。
“說出天花亂墜也不好使,誰還會相信你的話呢?”陶來福完全固守在他的模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