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請最好的律師,不但幫助陶叔叔辯護關於當年那些山梨樹的事兒,還要幫助陶叔叔擺脫現在的困境,盡可能獲得減刑或者緩刑呢……”我說出了給陶來香的父親陶滿堂的承諾。
“隻是這些,也無法定下來你跟陶來香的婚事呀……”我姐馮一春還是最關心這件事。
“是啊,所以我想加快腳步,盡快先於張得彪他們將當年的山梨木事件給擺平了……”我也知道症結在什麼地方。
“你想咋擺平啊?”
“無非我兩手準備,一個是在沒請律師之前,我要到靠山寺去找那個白胡子老道,問清楚當年到底是什麼情況,有了他的證言證詞,或許對將來律師的辯護極為有利;再就是,想辦法籌集到一百萬,放在那裏,隻要真的較起真來,也好不懼怕張得彪他們……”我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第一個好辦到,那個白胡子老道隻要不是昧著良心說實話,就應該對陶家有力了,可是這麼短的時間想籌集來一百萬,談何容易……”我姐最擔心的還是錢。
“姐你放心吧,隻要我們是正義的,隻要我們的心用到了,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兒……明天一早我就出發,估計很快就會有結果的,姐就在家幫助陶來香好好布置新房吧,有什麼不夠的東西隻管列出名單來,抽空我再城裏去補買回來……”我這樣叮囑我姐說。
“布置新房的事兒,你就隻管放心吧,對了,你去靠山寺見了白胡子老道,索性向他討問一下你和陶來香結婚的黃道吉日唄,省得咱們瞎定把好日子給定錯了……”我姐馮一春的心還真是細。
“好,我一定單獨問問白胡子老道,到底哪天結婚最好……”我馬上答應我姐的請求……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我就出了馮家的家門,本想一個人去靠山寺的,陶來福卻黏黏糊糊地跟了出來……
“二春哥,帶我去吧,興許我能幫上什麼忙呢……”陶來福竭力說服我帶上他。
“你在家幫你姐布置新房吧……”我這次想去靠山寺,計劃中沒有帶陶來福去的考慮,就這樣回應他說。
“我問了,我姐和馮大姐都不用我,還嫌我煩呢,二春哥,就讓我跟你去吧,您忘了,昨天要不是我在車裏跟您配合,能那麼順利擺脫張得彪的糾纏嗎……”陶來福居然舉出了他跟我去可以幫助的的實際例子。
“好吧,上車吧,不過凡事都要聽我的,不許擅自行動……”我馬上提出了約法三章。
“好好好,我一定全聽二春哥的……”陶來福立即滿口答應。
於是,我就與陶來福一同出發,直奔了距離靠山屯十幾裏外的靠山寺……
靠山寺嘛,還真是“靠”在山上,或者說,寺廟的前臉兩側朝外,整個後麵完全是建築在山壁上,遠遠地看上去,就像是掛在崖壁上一樣,顯得很神奇很空靈的感覺……
在山下停住車,然後我就與陶來福一前一後,徒步攀援那崎嶇不平的山路,到了山根兒地下,還要攀援更多緊貼崖壁的狹窄石階,大概攀援了百八十級才到了靠山寺大殿門外,而一旦到了這裏,回頭一望,卻是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暢然感覺……好一個修身養性的空靈淨地呀!
可能是來得早了吧,靠山寺還沒有開門迎接香客呢,隻好輕輕敲門……
還好,很快就有個小道士出來開門了,詢問施主是何人,為何起早趕來靠山寺。我趕緊回答說,我是靠山屯來的,想見白胡子老道有要事相商……
小道士聽了,就趕緊跑回去稟報,很快就回來了,將我和陶來福讓進了靠山寺……
在大殿等候的時候,我趁機四處觀察,果然這裏用的木料都是山梨木的——因為這樣的木料不用上色不用刷油,經過歲月的磨礪和香客的撫摸,很多廊柱都變得潤紅油亮,很有厚重感和年代感……難怪當年白胡子老道篤定要用山梨木來重修靠山寺呢,這樣的木料還真是經得住歲月的磨蝕和考驗,越是年代久遠,就越是曆久彌新……
這個時候,說不清他到底多大年齡的白胡子老道出現了,看見我比較陌生,就詢問我是誰,我將金帛世的身份亮了出來,還說明了為啥要到這裏來找白胡子老道,他得知我是誰,也知道我來這裏的目的,就直接將我領入了他休息的禪房,坐下來才對我說:“馮家的事兒,我聽說了,陶家的事兒,我也聽說了,倆家的遭遇貧道深表同情……說說施主來這裏的目的吧……”
“馮二春為了阻攔陶滿堂惱怒中殺了張得彪成為殺人犯,自己卻丟了性命,還好被追認為見義勇為的英雄,葬在了烈士陵園,也算給了馮家一個莫大的安慰。但因此卻留下了陶來香這個望門寡的未婚妻成了兩家的最大負擔,陶來香本人因為受到強烈刺激得了民間說的魔怔病,時而清楚時而糊塗,我在省城聽說了馮二春的事跡,加上我自己正好在研究陶來香這類病症,也就慕名而來,想幫助馮家陶家擺脫困境,想不到,陶來香卻一下子把我錯認成了馮二春,硬說我是馮二春複活了,硬要跟我盡快圓房成親……”我把實際情況幾乎都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