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馮一春跟張得彪鬥氣,一直堅持到回到家裏,才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了沙發上:“咱們是不是瞎逞能,本來咱家的采石場就停工了,差不多荒廢了,哪有實力跟張村長他們糾集來的十來家外村采石場抗衡競爭呢?”
“姐放心吧,有我就沒有辦不到的事兒……”我心裏其實也沒底兒,但為了能拿下這單受益巨大且功德無量的石活兒任務,為了能讓馮家因此一下子富裕起來,同時也讓陶來香能擺脫張得彪的糾纏,最終與我結為百年好合,我一定要堅持住才行……
“可是你讓我咋相信你呢?就憑你說的,你是縣職業技術學校的客座教授,可以支配一兩千個四六不懂的毛頭學生?或者緊緊購進一些采石設備?你咋地也得給我的準確的答複,也好讓我心裏有數啊……”我姐馮一春是那種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脾氣,看不到實質的進展和實力,她無論如何都不相信我會憑借什麼力量來承接這麼大的一個訂單……
“姐別忘了我是誰……”我其實也沒想好如何回應我姐馮一春,隻好暫時拋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你是誰呀?”我姐馮一春一下子讓我如此簡易的問題給問蒙了。
“我是省裏大學的講師,是縣裏職業技術學校的客座教授,是在國外讀了雙料博士,學成歸來的金博士啊!”我這樣說,是要強化我的身份和地位,給自己打氣,也給我姐馮一春樹立信心。
“這些我都知道啊,假如你說你能管理駕馭成千上萬個學生,讓他們對你言聽計從我完全相信,可是讓你在短短的十天裏,一下子弄出很多保質保量的石活兒來,我還是覺得像天方夜譚……”我姐還是不能相信我有那個能力。
“這樣吧姐,反正十天之後,咱們采石場若是拿不出足夠數量和和質量的石活兒,就拿不到這項工程的訂單,會讓張得彪他們得了逞,但至少我們已經得到了一百萬用來抵禦張得彪他們去狀告陶滿堂讓他賠償一百萬的儲備金,心裏應該比較有底了吧——何況,什麼都沒開始嚐試呢,咋現在就垂頭喪氣,主動認輸了呢?”我心裏也七上八下,但在我姐馮一春麵前,卻要裝出如此鎮定,卻要宣稱自己如何如何有信心……
“那好,那我什麼都聽你的,采石場的所有支配權都交到你手上了……需要我和你姐夫咋配合,隻管吩咐好了……”我姐邊說,邊將象征采石場權利的鑰匙和馮家采石場的財務章給了我……
“好,有姐這句話,有姐如此的信賴,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我結果鑰匙和財務章,覺得一下子真正成了馮家人的感覺。
“不過,你具體咋做還是要告訴我一聲,不然我會憋死悶死的……”我姐馮一春還是這樣跟了一句。
“好,我有什麼行動,一定事先都告知姐,不讓姐蒙在鼓裏……”我當然要這樣答應我姐了……
隻是拿著采石場的鑰匙和財務章,還有從靠山寺拿回來的那些擴建重修靠山寺的規劃圖紙和石材圖形單獨回到東廂房自己的屋裏的時候,卻一下子也癱倒在了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