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讓鬼斧說著了,第二天一大早,張得彪就嘚嘚瑟瑟地跑到了馮家,站在院子裏,兩手抱在胸前,一條腿抖個不停地對我姐馮一春說:“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你想放什麼狗屁別到我家院子裏來,熏得我家母雞不下蛋你賠呀!”我姐馮一春一聽張得彪突然跑來說了這樣沒頭沒腦的話,立即氣不打一處來,就這樣嗆白他說。
“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馮家呀,就是得意的太早嘍……”張得彪邊流流氓氓地抽他的洋煙,邊繼續嘚嘚瑟瑟地說這次我姐馮一春完全聽不懂的話。
“張得彪,你再敢來我家說這些不三不四的話,信不信我放出我家的叫驢踢碎你的狗頭!”我姐馮一春的火兒還真讓張得彪給點著了……
“我的狗腦袋踢不踢碎的都無所謂了,你們馮家全家的人腦袋這回保不齊都得得了腦膜炎吧……”張得彪說出的話,越來越不像話了……
“張得彪,你再瞎放屁信不信我用擀麵杖打折你的狗腿掰折了插你屁眼兒裏!”我姐馮一春輕易不會這樣罵人的,可是被張得彪這樣的流氓無賴天煞惡魔給氣得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才能解心頭之恨了……
“馮大姐,別那麼凶巴巴的嘛,我今天就放個狗屁擱這兒擱著,不到中午,你就得下跪求我幫你們馮家度過難關——咱們走著瞧!”若不是張得彪看見我姐真的抄起一根擀麵杖開始追打他了,說不定他還會在馮家院子裏大放厥詞到什麼時候呢……
由於我姐馮一春完全不知道昨天夜裏采石場那個儲備山洞裏發生過什麼,所以,張得彪說的話聽起來當然都是沒頭沒腦的狗屁話;而張得彪也以為,馮家與靠山寺簽訂的提供全部擴建重修石材石雕的合同,也一定因為那個儲備山洞裏的石材石雕都被他的三百公斤咋樣給炸成了一片廢墟而得意忘形直接來馮家叫板將軍來了……
張得彪出現在馮家院子裏的時候,我和鬼斧就警覺了,隻是沒有出去直接麵對他,生怕現在暴露了他的陰謀失敗了,會狗急跳牆再做出不利於馮家的陰損勾當來,一直呆在東廂房自己的屋子裏,靜觀其變——結果,還是被我姐馮一春的擀麵杖給嚇怕了……
“估計他這工夫應該直接去靠山寺,也跟白道長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吧……”我對鬼斧這樣判斷說。
“應該是吧,不過不要理他,他越表現,越嘚瑟,將來就越能證明這件惡行就是他出謀劃策指使手下的爪牙幹的好事……”鬼斧似乎比我還從容淡定。
“我就怕白道長聽了他的謠言放心不下……”我卻擔心這個。
“那也是暫時的,等你越好的龐校長帶來的軍車一到,很快就可以真相大白,讓張得彪在真相麵前無地自容了……”鬼斧似乎心裏已經有數了。
“那好,那我就不理他,該幹啥幹啥了……”我也覺得張得彪蹦躂不了幾時了,很快就會讓他現出原形,無地自容了……
“是啊,好好洗漱,好好吃飯,攢足了精神,就等著看今天的好戲吧……”鬼斧同意我的說法……
可是還沒吃完早飯呢,采石場卻氣喘籲籲地跑來一個剛剛聘來的石匠師傅,進了馮家院子就喊:“不好了,不好了……”
我姐馮一春趕緊拖著笨重的身子迎出來問:“出啥事兒了?咋不好了?”
“青石溝裏……那個,那個,那個儲備石料石活的倉庫……被人,被人,被人給炸了……”
“你說什麼?”我姐馮一春完全聽不懂這個師傅說的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們馮家給靠山寺擴建重修儲藏的那些石料石雕的山洞被人給炸塌了呀……”
我姐一聽這個石匠師傅這樣說,突然眼前一黑,整個人晃悠了一下,就直接暈死過去了——她一定覺得這下那個幾百萬的大單一下子就報廢了,那個山洞被炸塌了,那些石活兒報銷了,拿什麼兌現給靠山寺呢,簽訂的合同拿什麼去兌現呢?
難怪一大早張得彪就跑來大放厥詞呢,原來采石場的儲備山洞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呀!這可完了,這對於馮家相當於天塌地陷了一樣啊!所以我姐一下子承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一下子就暈死過去了,幸虧陶來香一直跟在我姐馮一春的身邊,一把將她給扶住了,才沒摔在地上受什麼傷害……
我姐馮一春這一暈倒,馮家立即亂成了一鍋粥,生怕身懷六甲的她因此出什麼問題,趕緊將她弄回屋裏,放在她屋裏的炕上,陶來香又掐人中又按虎口,還用涼水噴在她的臉上,試圖盡快讓她蘇醒過來……
小外甥女許若蘭一看媽媽突然昏死過去了,嚇得渾身發抖,哽咽著卻不敢哭出來,看見我進來了,一下子撲過來,拉住我的手對我說:“金舅舅,快點變個魔術,讓我媽媽醒過來吧……”邊說,眼睛裏含著的晶瑩眼淚就劈裏啪啦地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