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起來有點兒不得勁兒呀——明明知道自己是該死的,有罪的,剛才咋還那麼心安理得地坐在這鹿王的寶座上,興高采烈地要接受鹿王的王冠還有鹿王的權杖,成為新任的鹿王呢?”馮二春馬上從這個角度對鹿鳴中提出了強烈的質疑。
“鹿王陛下,鹿鳴中坐在鹿王寶座上,接受加冕和授權是根據鹿族法典上的明文規定來做的,何罪之有?”已經被控製的鹿頭軍師,一看鹿鳴中眼看就堅持不住了,竟然還恬不知恥地趁機強詞奪理予以狡辯……
“假如我真是死於非命,假如我真的是自然失蹤,那麼作為庶出的鹿鳴中或者其他最後一個見過我的人,接替鹿王王位,接受加冕和授權,獲得王冠和權杖,我毫無異議,可是,假如這一切,都是有人蓄謀已久,精心策劃,加害與我之後,還拿出鹿族法典來拉大旗作虎皮,蒙蔽大家的眼睛,趁機謀權篡位,這樣的性質,可就完全變了……”馮二春一聽鹿頭軍師還試圖狡辯,心中的怒火立即滕然而起,但還是盡可能保持平靜,這樣質問道。
“鹿王陛下,您這樣說,可否有鐵的證據……”鹿頭軍師以為自己做的一切都天衣無縫,不會露出任何馬腳呢。
“鐵證如山!”
“請您明示!”
“請看,這把佩刀是鹿鳴中的吧?”馮二春立即從身上的刀鞘裏,拿出了那把在天坑下的湍急水流出口處,刺中自己,導致自己四肢突然乏力,掉進那個無底水洞的佩刀,放在了眼前的條案上……
“是他的佩刀,可是他剛才不是說,不是他成心的,而是他無意間被湍急的水流將佩刀給衝走了,正好落在了您的身上啊……”鹿頭軍師馬上這樣爭辯說。
“你是意思是說,一個人在樓上玩兒刀,不留神讓刀飛了出去,落在街上砍死了一個丈夫,玩兒刀這馬上跑到街上,撿起到還對那個痛不欲生的妻子說,我不是故意的,假如你沒意見的話,就直接給我當妻子吧——您覺得,這樣說得通,說得過去嗎?”馮二春拿出了人間的故事來解讀對方的意思……
“鹿鳴中剛才不是也承認自己有罪,罪該萬死嗎,但他絕對沒有篡奪鹿王王位的狼子野心呀……”鹿頭軍師立即這樣說。
“按理說,他應該沒有,但是對於您來說,就未必沒有了……”馮二春的話,越來越尖銳,越來越深入了。
“陛下說話一定要有根有據呀,不然老臣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鹿頭軍師還趁機扮演起無辜來了。
“是啊,這裏沒有黃河,但有被投了劇毒的鹿鳴湖!”馮二春一句話,就點在了對方的死穴上……
“您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呀?”鹿頭軍師還硬著頭皮予以抵賴。
“什麼意思你心知肚明……”馮二春這樣大聲嗬斥道。
“我可什麼都沒幹,鹿鳴湖的毒可不是我投的,我是鹿族部落的一員,我為什麼要投毒傷害鹿族的父老鄉親呢!”鹿頭軍師還睜著眼睛說瞎話,試圖蒙混過關。
“既然沒幹,你心虛什麼!”
“我咋心虛了……”
“沒心虛您咋氣喘籲籲,汗流浹背?”馮二春一針見血。
“您讓他們這樣綁住了我,那咋會不氣喘籲籲,咋會不汗流浹背……”鹿頭軍師將緣由推到這個上麵。
“鹿頭軍師,現在低頭認罪坦白交代可能本王還可以不千刀萬剮你,給你留個全屍,可是你執迷不悟,繼續抵賴你的滔天罪行,等到我來揭發你的一切的時候,就別怪我沒給你留機會!”馮二春還想做到仁至義盡。
“您越說我越糊塗了,我在鹿族部落這輩子,不說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也夠得上忠心耿耿,任勞任怨吧,沒有功勞還有苦勞,沒有苦勞還有疲勞,沒有疲勞還有……”鹿頭軍師居然還是死不認賬。
“當然有疲勞,而且是疲勞過度……”馮二春立即嚴詞打斷了鹿頭軍師的話。
“您這話是啥意思呀?”鹿頭軍師還裝傻充愣。
“啥意思不用我說,您自己看看這個就明白了……”馮二春邊說,邊從兜裏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地圖來,讓侍衛遞到了鹿頭軍師麵前。
“這是啥?”鹿頭軍師顯然一愣,但還是假裝看不懂。
“這是您疲勞過度的證據呀!”馮二春不無挖苦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