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馮二春看姚瑤數錢的張數，好像連他這幾個月賺的還沒有呢，也就一兩千塊錢吧……
“是啊，我是每周都往家裏寄錢，所以，根本就沒有多少閑錢在手裏……”
“跟我差不多，我也是一發工錢就都寄回家去給爹娘，手裏隻留點夥食費……”馮二春盡可能把自己的身世也編造得跟對方差不多，這樣的話，就好像一下子找到了知音話題一樣。
“知道你呀，要不然咋會十八歲了還沒嚐過人間煙火呢……”姚瑤似乎早就看透了馮二春是個什麼樣的人。
“姐是笑話我？”馮二春試探著這樣問道。
“不是笑話你，是在誇你是個好孩子呢——換了別的工人，哪裏會那麼傻乎乎地將錢都寄回家去呢，該吃吃，該喝喝，該找女人行動就行動，哪會虧了自己個呢……”姚瑤似乎對馮二春十分好感。
“這怎麼會虧了自己呢？我爹娘早就告訴過我，到了城裏，千萬別跟那些大人學壞，不偷不搶不反黨，還有重要的一條，就是別去花錢碰女人……”馮二春盡可能將自己的形象往天真無邪上來塑造，給人的印象就是個聽話的孩子。
“所以你隻碰免費的女人？”姚瑤馬上這樣問。
“是啊，要不是深更半夜的黃叔生拉硬拽，還說是姐買五送一讓我免費品嚐人間煙火，我還真就不會去那個舊集裝箱，也就不會見到姐了呢……”馮二春覺得這樣說，就可以自圓其說，不讓對方看出破綻來了……
“幸虧今天你去了，不然的話，姐這會兒就在警察的手裏呢……”對方確實真正的發自內心的感激……
“姐的身體到底是咋了，咋一動不能動了呢？”馮二春突然對這個好奇。
“不瞞你說，做這行都十年了，以前從來不到工地上賺這些苦力的錢，因為他們一旦得到姐的身子，一點兒都不知道憐惜，有多大勁兒是多大勁兒，比禽獸還生猛激烈，尤其是還都成幫結夥的，好幾個湊在一起為了批發價省錢，可一到現場就個個猴急難耐，幾乎總是兩三個一起來，再好的身子被他們這麼弄也要散架的呀……”姚瑤給出了這樣的解釋。
“姐是說，身子讓他們給弄壞了？”
“是啊，有一回姐以為被弄癱了呢，可是緩醒到了第二天淩晨，又恢複了，不過也是個把星期不敢再來工地了，要是連續下去，還真能讓他們給弄癱了……”姚瑤邊說，邊還試著動彈一下自己的身體，但還是動彈不得。
“那姐為啥要冒這麼大的風險來賺這些不知道憐惜你的農民工的錢呢？”馮二春一聽情況這麼嚴重，想知道對方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唉，別提了，還不是姐的家裏需要錢呀，不然的話，姐哪能冒著被弄癱的危險來賺這幾個錢呢……”姚瑤開始歎氣。
“姐一個月肯定比我賺的多吧，咋還不夠家裏用呢？”馮二春聽說過，幹姚姐這行的女人，每個月賺的錢，趕上好幾個農民工賺的還多呢。
“我家裏的事兒就先別提了，提那件都令人痛心疾首……咱倆今天晚上就住這兒了，明天一大早看看姐能不能緩過來，要是身體行了，就趕緊離開這裏……”姚瑤卻不願意回答馮二春，趕緊轉移了話題。
“可是，這裏安全嗎？”
“他們剛剛來過，連門都砸開了，估計不會再來了，根據以前的經驗，現在應該是最安全的了，好了，你快上炕來吧，趁這工夫，姐就讓你嚐嚐人間煙火，讓你成為真正的男人……”姚瑤邊這樣解釋，邊拉馮二春上炕。
“姚姐……我看……還是算了吧……”到了這個時候，馮二春卻遲疑了。
“咋了，你不想免費品嚐姐的人間煙火了？”姚瑤不知道為啥，一心把火要嚐人間煙火的馮二春，咋到了真格的時候，卻說這樣的話。
“想是想啊，可是我不能這樣做了呀……”馮二春給出了這樣的回應。
“咋不能做了呢，姐保證不跟你要錢的，今天你救了姐，姐就算報答你的救命之恩，讓你好好品嚐一下人間煙火，這總行了吧……”姚瑤以為馮二春的心理障礙在這裏呢。
“不是錢不錢的事兒呀姐……”馮二春卻一口否定。
“那是什麼呀？哦，我知道你心裏想啥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還是處男呢，而姐已經是個被無數男人給禍害過的女人了，所以，讓你感覺不幹淨，不配讓你做人生的第一次呀？”姚瑤產生了這樣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