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兒心想,自己來是幹嗎的,不就是來說話的嘛,炕上說地上說都一樣。
可是咱不是求人家嘛,說話不就是得說下句嘛——來的時候不都下好決心,就是刀山火海也要衝上去嗎,怎麼連鞋都不敢脫,連炕都不敢上啦,上!我都是生過七個孩子的女人了,我還怕他個什麼呢!
這麼想著,梅兒就把鞋給脫了,就盤腿上了炕。
這時候郎德才又說,離我近點兒呀,那麼遠這麼說話呀。
梅兒就預感到這家夥圖謀不軌,但畢竟自己大他十來歲,他畢竟還是個二十七八的英俊男人,也許不會稀罕我這半老徐娘的姿色吧,也許是自己太小人之心,太看中自己吧——咳,我都是七個孩子的大媽了,大他十來歲,我還有什麼可怕的呢?近點兒就近點兒,看他是能吃了我還是能吞了我!這麼想著,梅兒就一點兒一點兒地湊近了郎德才……
這個郎德才一定是老婆死了之後很久沒近女人身了,或者是梅兒三十七八還豐韻憂存的姿色神態將他的心火給點燃了,亦或是他心裏明白眼前這個為了救自己的丈夫什麼都豁得出去的女人一定會乖乖地成為他的獵物;郎德才根本就沒多說一句話,多來一點客氣和調情,更沒給梅兒一點兒心理準備,見梅兒近到跟前,就猛地撲了上去……
梅兒雖然早有預感,覺得這個家夥可能要對自己怎麼樣。可是她原想郎德才畢竟是一級領導,在群眾麵前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麵對受難職工的家屬,怎麼也得收斂一些。
至少得客氣一些,婉轉一些,也得等對方有了回應,有了默許才可以行事呀。也不能見了麵還沒說話調情呢就讓人家脫鞋上炕,上炕就……!那怎麼還算一個領導呀,那怎麼還叫人尊重呀,那不就成了畜生了嗎!
這樣的人,這樣的情況,自己該如何應對?是退縮還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即便是畜生也要等到雙方都情願了才會行事呀!可是話又說回來了,能把馮二春那麼有手藝有技術的大好人給打倒、給批臭的人,難道能是什麼好人嗎!難道不就是個披著人皮的畜生嗎!難道他還會不乘人之危來占人家老婆的便宜嗎!這一點自己早該想到的呀,隻是沒想到這家夥這麼直截了當,這麼毫不含蓄,這麼厚顏無恥,這麼大膽……。
梅兒畢竟是經過世麵的人,也是經過兩個男人和生過七個孩子的女人。她被郎德才撲倒的瞬間就放棄了反抗的想法。她就完全做出了為了救丈夫而獻身的姿態,完全由著郎德才……
她開始的時候做出的反應是即不反抗也不拒絕,即不跟隨又完全承受。她隻是緊緊地盯住郎德才的眼睛,想從他漂亮的眼神裏讀出他醜惡的靈魂,她想從他英俊的麵龐看透他骨子裏的壞水兒……
他們擁在一起良久才各自緩過神來,各自起身,穿衣說話。梅兒穿好衣服,又整理好頭發,就對郎德才說,你要的我都給你了,我要的你也給我吧。
郎德才聽了竟笑著說,你要的我也給你啦!梅兒就驚訝地說,給我了?你給我什麼啦?郎德才就說,謝謝呀——你幫我照看了兒子和老爹,收拾了我的家,我當然要感謝你了。
梅兒就更驚訝了,就說,你父親沒跟你說我的請求嗎?
郎德才就問,什麼請求,不就是要我陪你好一回嗎,所以你要的,我也給你了。梅兒就嚴肅起來,就說,開什麼玩笑,我是來跟你求情對我丈夫高抬貴手的,不是來求你尋歡作樂的。郎德才看梅兒動氣了,就突然話鋒一轉說,連這點兒玩笑都開不得,還能救出你丈夫?
梅兒見他成心調理自己,眼淚就下來了。就說,郎主任哪,你開開恩吧,我們家多不容易呀——我家七個孩子兩個老人,全靠我男人來支撐了,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一家人還怎麼活呀。
郎德才就問,什麼請求,不就是要我陪你好一回嗎,所以你要的,我也給你了。梅兒就嚴肅起來,就說,開什麼玩笑,我是來跟你求情對我丈夫高抬貴手的,不是來求你尋歡作樂的。郎德才看梅兒動氣了,就突然話鋒一轉說,連這點兒玩笑都開不得,還能救出你丈夫?
梅兒見他成心調理自己,眼淚就下來了。就說,郎主任哪,你開開恩吧,我們家多不容易呀——我家七個孩子兩個老人,全靠我男人來支撐了,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一家人還怎麼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