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郎德才連頭都沒回,邊走邊告訴心腹坐鎮廠裏;他自己把心腹的親屬帶到了車上,並告訴司機,去醫院……
心腹的親屬得救了,廠裏的權也讓心腹們給奪了。郎德才對全廠的職工謊稱接到中央的指示,說歐洲的社會主義明燈阿爾巴尼亞要來一個龐大的代表團訪問,但北京的旅店裏缺少他們能睡得著覺的彈簧……;中央就指示咱們廠,抓緊生產50件雙人、50件單人的彈簧……,運到北京,用來接待我們的國際戰友。
郎德才的心腹就帶頭喊起了口號——堅決完成黨中央、MZX給我們的光榮任務!一時間群情激奮,個個爭先恐後。心腹的親屬病愈出院,高興地投入到了高級彈簧……的設計製造當中去了。
沒多久,100張在當時最先進的最高級的彈簧……墊就生產出來了。郎德才有來廠開了大會,說這批貨物關乎到國際影響,我們的核心技術不能被帝國主義間諜和特務給破解和盜用了去,所以廠裏所有的關於彈簧……的圖紙和技術包括消息,一律不得外傳!誰傳出去,一旦查實,就按現行反革命論處。郎德才還安排軍車在夜裏進廠,將包……嚴密的彈簧……墊秘密裝上軍車,開出廠去,開到了無人知曉的地方,供郎德才一人使用或分配。
其中還真有相當一部分運到了北京,以郎德才的名義孝敬了一批將來可能提拔或是幫助郎德才實現最高夢想的人物。每一個受到禮物的人用過之後都讚不絕口,都誇郎德才有心計,會送禮。還有一部分就送給了省裏郎德才的靠山和其他他用得著的軍政要人,也都是謝聲一片。當然,郎德才為自己也留足了。
所謂足就是把家裏的臥室都換上了彈簧床墊之餘,還另外按數備份了同樣數量的彈簧床墊,為的是有一天壞了更換之用。他把備用的彈簧床墊都放在了小洋樓的地下室裏。
他還嚇唬家裏人說,誰也別出去說,咱們家用的彈簧床墊跟中央領導的一模一樣,說出去讓中央知道了,會生氣;讓群眾知道了,會有意見的……大家都聽了他的話,都對舒適的彈簧床墊隻字不提,守口如瓶。郎德才心腹的親戚因為做彈簧床墊有功,就讓他接了原廠裏頭目的班。
不過這個親屬就是個業務簍子,根本就不會抓革命促生產,沒幹幾天,就說自己頭疼幹不了了。心腹就來找郎德才。郎德才就說,那就安排他到省革委會,想幹點啥就幹點啥,不幹就幹呆著,幹呆著也照樣給他開工資。
心腹樂得不知道怎麼感激郎德才才好,也就更加死心塌地地跟著郎德才幹了。至於那個被關進自己建造的牢房的廠裏的頭目,由於他窮凶極惡,誣陷迫害了許多無辜幹部和職工,一旦被奪了權,就如喪家犬、落水狗,隨即便被眾人拳打腳踢,口誅筆伐,一時毒火攻心,沒幾天就暴死身亡了。
全廠職工無不歡欣鼓舞,因而在給同誌加兄弟的阿爾巴尼亞來賓生產彈簧床墊的時候,就都熱情高漲,加班加點,使得生產進度突飛猛進,終於用最短的時間,最快的速度和最好的質量勝利地完成了任務……
有了鬆軟的彈簧床,郎德才興致勃發。頭一天鋪上彈簧床,他就興奮異常地提早回家,不但把心腹專程到郊外采回的野花帶回家來給蘭兒,還特地親自到聯營公司給蘭兒挑選了一把經久耐用的電木梳子。
進門先把野花給到蘭兒手裏,然後就給蘭兒梳頭,頭梳好了就把那朵鮮豔的野花插在了蘭兒喜歡的地方,然後就摟著蘭兒的腰到餐廳去吃飯。飯後郎德才就有些急不可耐,可是礙於大家還要說些閑話嘮些家常,也就一直忍著。不過這期間郎德才就一直拉著蘭兒的手不放。
蘭兒也感到了今天的“木頭哥哥”比往天更濃情蜜意,也就更加溫柔嫵媚,說笑間還時不時地將頭微微地靠在他的“木頭哥哥”的肩上,這就更讓郎德才高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