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誰家都有這樣那樣的家醜吧,也許大家都把那些醜事掩蓋在了無奈的笑臉之下吧。女人也許就是承載人間萬般醜事的載體,並將這些醜事暗自承受和默默消化,才有了一個個家庭、一個個家族、甚至一個個社會的存在和演進吧。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也就是說醜事人人有,不露是高手。
凡是自己隱忍、寬容、默默承受下來的,大概都是高手吧。
如果不說出來,如果不被外人所知,一個女人所有的遭遇又會把女人怎麼樣呢?如果自己學會了排遣,學會了寬恕,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那對所有外人來說也就是什麼都沒發生過。日子就是用來過的,歲月無論如何都不會因為誰的痛苦或遭遇而停下來等著為他討回清白。
一個女人,一個落入人間凡塵的女人,怎麼會一塵不染地說自己清白呢?除非你一分顏色都沒有,除非你不食人間煙火,除非你趕上了一個太平盛世。一個女人為自己一家人得以生存所做出的犧牲連老天爺都會原諒,那麼自己為什麼不原諒自己呢?何況更多的時候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又何必大驚小怪呢?梅兒有了這樣的心理素質和準備,應付郎德才也就顯得十分鎮定和從容了。
無奈之下,他不得不再次開始扮演他十分不情願扮演的木頭哥哥,給蘭兒帶回了美麗的野花,進門後給蘭兒梳了頭,然後把花兒帶在了蘭兒最喜歡的部位。蘭兒也就將一副嫵媚迷人的笑臉朝向了他。還對他說,你回來啦——這些天,你都去哪兒啦,我都想死你了——郎德才聽了心裏既興奮蘭兒的轉變,又對自己再次充當別人的替身而感到不是滋味。
然而對於他來說,似乎……大於一切,隻要能滿足他一時的……,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當天晚上郎德才當然又受到了蘭兒無限溫情的禮遇,那種發自內心的配合和主動,讓郎德才體會到了“…………”都難以帶來的愉悅和……。
這種郎德才難以割舍的愉悅和……著實讓郎德才將蘭兒的木頭哥哥扮演了很久,直到1973年的春天,郎德才再次膩了,煩了,決定改變了為止。然而他不知道他的這種改變,不但改變了別人的命運,同樣,也改變了他自己的命運。
1973年的春天讓郎德才身心興奮異常。他被增補為中央委員會候補委員的消息讓他覺得自己的腳下滿是祥雲。那種飄飄然的感覺是他渴望已久又一朝降臨的感覺;那種身心通泰的境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很難找到的境界。
他就想保持這種境界,他不想讓這種感覺輕易消失。他從北京開會回來,一種前所未有的亢奮令他目空了一切。他似乎真的看到了自己有朝一日成為MZX接班人的可能性。他似乎看到了自己令數以億計的人民無限景仰的光輝形象。那種向他山呼萬歲的聲音都仿佛在他耳邊響起……
他無限膨脹的權力欲望讓他的領袖夢越做越大,越做越真,直接的後果就是他更加專橫跋扈,不可一世;直接的表現就他的……異常大增,似乎他的神經被塗滿了“…………”,精神和……同時…………於是他要宣泄,他要滿足,他不要再去扮演什麼木頭哥哥,他要用一個未來領袖的身份去臨幸他想要的女人……
然而他領袖的感覺到了蘭兒的麵前立刻就變成了黃沙迷眼,風雪涼身。蘭兒冷漠的回應令他的情緒一落千丈。壓抑多年的對蘭兒的木頭哥哥的無名仇恨頓時令他惱羞成怒。他居然瞬間就放下了未來領袖的架子,對蘭兒大打出手。
他想用拳頭將蘭兒頭腦中的木頭哥哥打跑。他想用他的暴力征服蘭兒那顆始終沒屬於過他的心。他的拳頭打在蘭兒美麗的臉上,他的雙手掐住蘭兒白皙的脖子,他的膝蓋重重地去頂蘭兒的胸部,他的皮鞋狠狠地去踢蘭兒的身……然而令他不爽的是蘭兒竟然一聲不吭!而且在他毆打的間隔,蘭兒還輕蔑地笑著對他說,你不是我的木頭哥哥,我不怕你打我;我的木頭哥哥會來救我的……
直到郎德才自己打累了,才放過傷痕累累的蘭兒……然而郎德才隻緩了一會兒,就又抽打蘭兒的耳光。嘴裏還不停地說,你給我撒嬌,你給我風……,你給我發賤,你給我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