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德才坐在寬敞舒適的病房裏。拉著竹兒的手說,怎麼做這樣的傻事呢?竹兒就隻是哭,什麼也不說。後來醫生悄悄對郎德才說,最好家屬都回避,這樣病人才會安靜下來,才有利於病人的康複。郎德才就答應了答複的請求,臨走的時候還交代說,要把病人當我本人才行。大夫就說,您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
郎德才就帶著大家回到了家裏。郎德才沒了竹兒的陪伴,又見梅兒還沉浸在竹兒的事情當中愁眉不展,他又不甘寂寞,就又來敲蘭兒的門,說他是木頭哥哥,然後就進屋給蘭兒梳頭、戴花和……去了。
梅兒回到家裏,心裏還在翻江倒海,她知道竹兒為什麼要自殺,她更知道如果不解開竹兒心裏的疙瘩,治愈她的心病,即便醫院把她救活了,將來她還是不想活呀……梅兒就想,根子還在郎進進,就是他發現了竹兒……就在他反複多次氣急敗壞地傷害了竹兒,必須跟他說明真相,讓他知道竹兒苦衷,隻有他原諒了竹兒,甚至給竹兒道歉,竹兒的心病才能痊愈……
這麼想著,梅兒就不顧身心疲憊,起身出屋,爬上閣樓,就來敲郎進進的房門。聽見郎進進在裏邊喊,門沒插,進來吧——就推門進了屋。可是展現在她麵前的景象卻讓她目瞪口呆——原來,郎進進正在跟郎德才給他找來的那個風騷女人搞在一起……
郎進進見進來的是梅兒,根本就沒有停止和躲避的意思對梅兒說,聽說竹兒喝農藥了——還真要臉呢!梅兒已經義憤填膺了,但還是強忍著說,她可是差點死了呀……
郎進進聽了竟然說,死了好哇,死了活該!
梅兒再也忍無可忍了,回手就打了郎進進一記響亮的耳光!這個耳光把郎進進給打傻了,捂著臉,躲著梅兒憤怒的目光,膽怯地說,您……您……您怎麼打我呀?
郎進進這麼問梅兒是因為在梅兒撫養他的這二十來年裏,從來沒有打過他,即便他有淘氣、打架、做錯事的時候,無論多麼嚴重梅兒都沒打過他一下。郎進進也因此十分敬畏這個如同他母親一樣無微不至撫養他的女人。
今天梅兒竟然動手了,竟然怒火萬丈地打了他,而且還對他吼“你壞了良心我就要打你,打不醒你我就打死你!”他似乎知道了問題的嚴重性,他的良知還是被養育他的人在瞬間給喚醒了,他一邊示意那個女人快點兒穿上衣服走開,一邊把自己的衣服穿上。等那個風騷女人穿好衣服溜出了房間,郎進進也穿好了衣服。他就對梅兒說,梅姨,也許是我錯了,我太過分了,可是,是竹兒她先太過分的呀,為了報複她,我才這麼……
梅兒見郎進進有所收斂和開竅,就壓住怒火說,你還報複她?你知道竹兒為什麼要那麼做嗎?她才是個十五六的姑娘啊——今天我必須跟你把事實真相告訴你,我要讓你知道竹兒的苦衷,我要讓你明白竹兒這麼做到底是為了誰,為了什麼——你父親這個人你是知道的,你蘭姨,跟她結了婚,給他生了三個孩子他還懷疑你蘭姨對他不忠,就想方設法地害死了那些孩子,就剩了一個最小的,得了肺炎你蘭姨都不敢撒手讓你父親給孩子看病,怕的就這惟一的孩子也會遭毒手……
可是孩子還是死了,你蘭姨也就精神失常魔怔了,她這一魔怔,就除了她原先的木頭哥哥誰也不認,你父親還厭倦了長期扮演那個木頭哥哥,你蘭姨就不認他,你父親就打你蘭姨,越打你蘭姨就越不從他,他就往死裏打,我去拉他,他連我都不放過,下下下的都是死手,眼看著我跟你蘭姨就要被你父親給打死了,竹兒發現了,就主動過來說,別打我的媽媽和外婆了,我做你的女人好了……
你那個畜生一樣的父親哪裏還有人性啊,真就當著我和你蘭姨的麵就把竹兒給……了……竹兒忍著疼摸著你蘭姨的臉說,別哭了,這會好了,我做了他的女人他就不會再打你了……竹兒那年還不到十四歲呀……
郎進進聽梅兒聲淚俱下的講述,也把頭耷拉下來,眼睛也開始潮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