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如同蘋果的命運一樣,鮮美的顏色隻能吸引試圖占有它們的石頭和棍棒,甜蜜的汁液隻能勾起那些一口就想吞下它們的希望。
似乎女人從她看上去像個女人的那天起,她就如同一枝樹上的蘋果一樣,注定要經曆風吹雨打,經曆天災人禍,經曆無休止的騷擾、侵害、甚至踐踏和糟蹋。
當然蘋果也有自己的幸福,是一種說不出的,隻流淌於它們的汁液或血脈之中的天生感覺,不為人知,與生俱來……
我所生長的家庭與眾不同。
我一共姐妹三個。
我一說我們的年齡你就會覺得非同一般了:
我姐姐1960年前後出生,我1970年左右出生,我妹妹1980年上下出生,姐妹三個整整相差20歲!
而且我們都是一個媽親生的!
我母親生我妹妹的時候35歲,生我的時候25歲,而生我姐姐的時候,隻有15歲!
我母親叫常豐豔,1945年日本投降那年的9月出生的。
到1956年11歲的時候才有條件到公社的小學去上學。
到1959年她14剛剛成人,剛剛現出少女美麗形態的時候,就趕上了全國挨餓日子。
常豐豔一家十口人當然也是缺衣少食,先還能勉強糊口,漸漸的就到了有了上頓沒下頓的程度。
家裏的孩子整天出去也不是去上學了,誰能找到吃的填飽肚子就是好家夥。
常豐豔身上有兩個哥哥三個姐姐,下麵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她在家裏的地位幾乎被忽略,不能說可有可無,但幾乎就是處於自生自滅的狀態。
家裏一旦有了什麼可以吃的東西,肯定要先緊她身上出去勞動的哥哥和姐姐們吃,再有餘份,也要給下麵年幼的弟弟妹妹們,似乎一到吃飯的時候她就成了個多餘的人,誰都不用問她,甚至不用想起她。
常豐豔自己也自覺,或是自卑,知道自己在家裏的身份和地位,也就不爭不要,寧可忍著餓著也不開口主動去跟父母或是哥哥姐姐們要,去跟弟弟妹妹們爭。
特別是因為饑餓、勞作和因此罹患胃腸疾病,她的一個哥哥和兩個姐姐相繼病死之後,她就更是對在家裏獲得食物失去了信心和希望,她不是眼睛望著昏黃的天空和寂寥的大地靠吞咽自己的唾液來抵擋一陣陣的饑餓襲來,就是一個人跑到荒郊野外去在那些暫時還沒被別人給發掘的山野間找到可以吃的樹皮或草根。
後來當野外也找不到任何可以果腹的食物的時候,常豐豔就幹脆跑到偏僻的東大橋下,鋪了一個草墊子,蜷縮在裏邊,就想在那裏等死了。
可是昏睡到第二天早上,她竟被一道刺眼的亮點兒給照醒了。
她眯著惺忪的眼睛試探著望去,不是太陽,也不是玻璃反光,竟是一隻通紅漂亮的大蘋果!
在陽光的照耀下,正用迷人的光芒來晃她的眼睛呢!
常豐豔認識那種大名叫紅元帥,小名叫大紅袍的蘋果!
那可是公社果園裏最金貴的蘋果,那可是專門用來獻給北京,運進中南海,給中央領導或是接待外賓用的蘋果呀!
常豐豔立刻拖著已經前胸貼後背有氣無力的身體直奔那隻救命的蘋果而去。
經過她連滾帶爬的努力,終於一把抓住了那隻漂亮得如同塑料標本的蘋果。
她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饑餓已久的幹澀笑容,她的心裏再次燃起了生的希望之火。
她立刻捧起那隻蘋果拚命地嚼吃起它的果肉,貪婪地品嚐起它的果汁來。
她陶醉了,她忘我了,她如入無人之境了,她忽略一切了……
以至於有人從她的身後壓住她,扯下她的褲子,生硬地戳破她的童貞,侵入入她的身體的時候,她都沒放棄對那隻陰謀的蘋果的吞噬。
直到身後的男人宣泄完了離開了她的身體,她還在努力地從僅剩的蘋果核上裹咂最後可能榨取出來的果汁……
過了很久她才覺得下邊疼痛,這時她才發現自己是光著下邊,才發現了自己下邊流出的鮮血……
可是她卻沒有絲毫的後悔,那個不隻姓字名誰的男人注入她身體裏的毒液與她同時獲得的蘋果的營養比起來,她似乎完全可以忽略前者!
因為毒液隻會讓她疼、讓她流血,而營養卻能讓她活、讓她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