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走向極端(1 / 2)

好在馬勝利為了自己的形象,每次跟常豐豔約會都會弄得嚴實合縫,滴水不漏,總是把借口找得合情合理,總是把約會弄得神出鬼沒。有那麼一兩年的時間裏,大家都相安無事,常豐豔自由地穿梭與兩個男人之間,讓他們都得到最大限度的幸福和滿足;兩個男人也如同井水不犯河水,似乎毫無瓜葛和聯係,仿佛這個世界就該怎麼構成,就該這麼運行。

鄭國光有了自己的家,後來還有了自己的孩子,看果園的活兒也不累,自己的前後園子讓他侍弄得井井有條,真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他本人也得到了人們的尊敬,仿佛他的人生從這個時候才真正開始。首紅的戶口被落在了常豐豔的戶口本裏,雖然小姑娘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還叫常豐豔姐姐叫鄭國光姐夫,不過由於首紅長期跟常豐豔形影不離,早就親密無比了,到了一個屋簷下,就更是親密無間,幸福快樂了。

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

世界上的事情總是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的,這可能就是事物發展的一個不成文的規律吧。比方說冬天冷到了極點也就意味著春天就要來了,而當夏天熱到了頂點,也就意味著太陽就要離開北回歸線,將炎熱帶到久違的南半球去了,於是秋冬也就隨之來臨了。

常豐豔和鄭國光的幸福生活僅僅持續了兩年,因為有人對常豐豔美色的貪欲不能僅僅滿足於偷偷碰碰的地下方式了,他要將地下的地下情變成地上的戀情了;因為他手中發權力讓他有能力做到這些,因為他越來越發現不能完全擁有常豐豔是他一生最大的遺憾和錯誤。他要挽回這一切,他要打破寧靜的格局,他不要任何人來跟他分享本該屬於他的東西,他要用他手中的權力建立一個完全屬於他的局麵……馬勝利開始行動了。

事態的轉變就是從馬勝利的妻子劉麗紅的突然去世開始的。馬勝利的妻子劉麗紅是個細高消瘦尖刻的女人,跟馬勝利結婚四五年,給他生了兩個孩子。因為馬勝利的職位顯赫,劉麗紅也就得以在公社的供銷社裏當營業員。

本來日子過得還算融洽,馬勝利在公社當他的革委會主任,劉麗紅在她的供銷社當她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營業員,下班就回家看待兩個年幼的孩子,以及隨時等待馬勝利歸來跟他共度魚水之歡。可是劉麗紅發現大權在握的馬勝利漸漸的不愛回家了,有時候十天半個月不回家一趟,即便回來也是匆匆地回,匆匆地去,連從前夫妻間必不可少的溫存都沒有了。

開始的時候劉麗紅還以為丈夫一定是革命工作忙,顧不上家,也顧不上她,可是漸漸的她就覺得不對勁,丈夫對她幾乎就沒有要求了,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從前馬勝利見了她也不管孩子睡沒睡,也不管是在廚房還是在倉房,不是跟他卿卿我我就是照例行房,而且不來他個兩三個回合不會罷休。

可是他變了,變得跟她像同事戰友了,再也沒有往日的夫妻激情了。這就讓劉麗紅產生了懷疑。她先是不動聲色地觀察和打聽,得知一些蛛絲馬跡後,她就開始跟蹤尾隨。直到有一天她在馬勝利跟常豐豔秘密約會的時候給捉雙在炕,她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也沒哭她也沒鬧,就問馬勝利怎麼辦。

馬勝利就光著屁股說,那還能怎麼辦,要不你就認了,跟我繼續過;要不你就跟我離婚,愛嫁誰嫁誰。劉麗紅聽了似乎拿定??了主意,回到家就找了三條繩子,一條套在大孩子脖子上,一條套在二孩子脖子上,剩一條就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哭了一陣,笑了一陣,寫了簡單的遺書,就開始吊孩子吊自己。

倆孩子的體重輕,繩子沒斷,氣就斷了;她的體重重,繩子就斷了,她的氣沒斷……馬勝利知道妻子是個氣性大的女人,跟常豐豔草草了事,匆匆分手後也就急著往家裏趕。他也不想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程度,他也想盡可能地安撫住自己的老婆。

可是等他回到家裏的時候,兩個親生孩子都想火腿一樣高高地掛在了房梁上,連腿都不蹬了,早就沒了氣兒了;低頭一看,老婆劉麗紅脖子上套著折了的繩子正蜷曲在炕上幹嘔呢。馬勝利就動了肝火,一時衝動就拎起劉麗紅脖子上剩下的半段繩子,手往上拉腳往下踩,直到劉麗紅的腿不蹬了,手不抖了,完全斷氣了他才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