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才仔細看他攬在懷裏的女人,當他在燈下發現攬在懷裏的女人竟是自己的小姨子,想要立刻將我推開的時候,姐姐首紅說話了。她說,別害怕——這都是我一手安排的,是我拚命求香紅幫我這個忙的……
無論姐姐首紅說什麼,姐夫還是將我從他懷裏推開,回身穿上睡衣,表情複雜地“哎呀”了一聲,就兩手捂臉,蹲在了炕邊的地上。
我就跟姐姐迅速地對視了一下,我的眼神是我要不要離開,姐姐的眼神是沒必要,這就把話說開……這時候我也穿上了睡衣,姐姐首紅就走到炕邊坐在了我的身旁,還摟著我的肩膀說,今天就把話說明白吧。對於別人家,這叫捉雙在炕,可是對於咱們家,卻是好事一樁。為什麼這麼說呢,我不說大家也都明白。
姐姐病一年了,姐夫過不上夫妻生活,姐姐讓姐夫出去找相好找女人姐夫死活不去,姐姐就怕這個家不像家了,就怕爺們兒總也過不上夫妻生活了給憋出毛病,憋出別的心思來。思來想去,誰也救不了這個家,誰也無法代替我,除非小姨子肯奉獻,肯獻身,否則,再好的男人活寡守久了也會發黴變質的。
萬般無奈,身為妻子的我,就不得不拉下臉來找自己的親妹妹來幫忙,懇請她救救我的家,我的愛,我的一切……幸運的是,我可愛的妹妹知恩圖報,肯於獻身,並且在我們共同的巧妙安排下將計劃付諸了行動,本來還想就這麼“移花接木、偷梁換柱”下去,讓你永遠蒙在鼓裏,可是你發現的問題太多,也是妹妹香紅的確讓人猜疑,怎麼病了一年人還年輕了十歲呢?怎麼生過孩子哺過乳的老婆一下子變得像當年的大姑娘了呢?
這些疑問是必然的,就是個傻子也遲早會發現的,所以我也就不想再瞞下去了。今天就把話跟你挑明,一是你別怪我們姐妹調理你,你全世界找找,上哪去找這樣的老婆和小姨子。
你要是怪我們你就不是跟男子漢大丈夫!你不但不能怪我們,你還得無限感激我們,特別是感激你小姨子香紅。我隻是說了咱家的實際情況,隻是暗示她用這個辦法來幫姐姐姐夫,可是她毅然決然就下了決心,就想報答姐姐姐夫對他的養育之恩。
而且主動想了很多辦法和細節,就想幫成這個忙——再說這兩天你也跟香紅做成好事了,想脫幹係、想不就範、想不認賬已經晚了,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木已成舟你改變不了了,一切都變成美妙的事實了——你也說句話呀,我是沒什麼說的了,香紅可為了成全我,把人家大姑娘一樣的身子實實在在地給你了呀,你說句話,什麼話都行……
你要是認可這種關係,我也就能維持住這個家,也就能保住我的婚姻,我的一切;你要是不能接受這種關係,還要繼續你的“活寡”生活,我都替你熬不住了,我就得跟你離了,好放你一條生路,讓你重新組成一個家庭,讓你過上有夫妻生活的生活;這樣我也就不受良心譴責,也就算沒白跟你一場夫妻了……
你痛快給我們姐妹一句話,何去何從你也讓我們有個方向,也讓我們心裏懸著的那塊石頭早點兒落地……你說話呀……
一直蹲在地上捂著臉的姐夫洪富士終於把手拿開,可是他既不敢看姐姐也不敢看我,雖然姐姐的一席話把話都說開了,事實真相一目了然了,可是事情變化得太突然,太荒誕,的確讓他難以分辨對錯,判斷是非。
不過在姐姐一再逼問下,姐夫似乎還必須表個態不可,可是他清了半天嗓子,還是使勁地,長長地“哎呀”了一聲,就又雙手捂臉,蹲在地上一聲不吭了……
姐姐首紅聽了就說,你就一個“哎呀”是什麼意思呀,啊?你的“哎呀”是不是說,我們姐妹使用了卑鄙的手段,設計了這個陰謀,讓你在不知不覺中中了我們的埋伏,上了我們的圈套,你現在有口難辯,你已經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是不是……
見姐夫還像一塊石頭臥在那裏一言不發,姐姐首紅就來了氣,就把聲音提高了說,誰讓你洗了,誰讓你爭辯了,整個事情沒有一點你的錯,同時整個事你也是最大的受用者——你不該說我們卑鄙,更不能說我們是陰謀,因為我們根本就不想害你!
正相反,我們完全是為了解決你的難題,當然也是咱家的難題。你想啊,一個家裏,一對夫妻,除了衣食住行,還有什麼比夫妻生活更重要更必不可少的吧!何況你還是個一天沒有都憋的慌的壯年漢子;何況這樣的情況都持續快一年了,再這麼持續下去,你不垮,我就垮了!要是在舊社會,我早就給你說個二媳婦了,即便在新社會,在改革開放的今天,我也想讓你找個相好,或是去找找女人,把自己那點機吧事兒給解決了,可是你死腦瓜骨哇,你就是不開竅哇,一根筋就是不肯出去找女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