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她還以為隻是一時的,吃些止疼藥也就會挺過去,因為之前她的前邊中發現過硬塊兒也有過這種疼痛。然而這次卻不同,這次疼得她死去活來。她就預感到可能是自己隆的胸真的出了事,而且這樣的事是絕對不能讓黃元帥知道的,不然自己在他麵前的形象和地位就會大打折扣,甚至將自己從前的努力前功盡棄,毀於一旦的。
所以她立即忍著劇烈的疼痛,誰也沒通知就自己去醫院,駕車到半路因為劇痛讓她操控失誤,車子衝過隔離護攔,到了對麵車道跟一輛迎麵駛來的卡車相撞……本來去到醫院可以通過治療解除她之前的痛苦,可是這一撞,卻將她身裏多處注射的水凝膠爆裂,盡管車禍本身因為車好沒能要她的命,可是那些爆裂的水凝膠卻擴散到了她的血液和五髒六腑中……
等救援人員將她送到了醫院,人就已經不行了,醫生全力搶救她,但還是因為那些注射在身裏的水凝膠在身裏擴散導致感染而讓醫生對他的搶救無從下手……由於她到醫院去的時候,隻帶了足夠的錢,而沒帶任何證件,所以人昏迷了好幾天也找不到親友,直到她死掉三四天了,黃元帥才在警方發布的尋找死難者親友的啟事中,找到了線索。跑到醫院一看,李寧秋早已被冷凍在了醫院停屍房的抽屜裏,僅僅留下了一具注滿聚丙烯酰胺水凝膠的冷冰冰的屍體……
從醫院得知了李寧秋的死因,黃元帥的心裏才多少得到了一些安慰,知道這個人工造出的未婚妻遲早是要露餡的,遲早是要有這一天的,才從老大的悲痛中,漸漸緩醒過來。同時也對自己曾經的感情經曆做了長時間的深刻反省——為什麼總是悲劇結局,為什麼自己將自己最寶貴的東西都無私奉獻出去了還是得不到真愛?為什麼一次又一次自己會陷入到愛的泥潭中無法自拔?為什麼自己總是以香紅的名義去愛,而不敢真正去麵對過去,麵對香紅本人?自己的人生能算成功嗎?自己再又多少錢、多少財富才能獲得真正的愛,才能獲得天長地久的愛呀!為什麼自己就不敢麵對過去呢?為什麼自己就不敢正視自己從前的罪孽呢?為什麼不回到自己愛的發祥地去尋找自己最原初最真切的愛呢?自己在怕什麼呢?是虛偽還是怯懦,是逃避還是恐懼?自己幹嗎要將自己的愛轉嫁到別人身上啊,自己幹嗎要給自己的真愛找那麼多的替身哪?花了那麼多的時間去找借口,花了那麼多的精力去浪費癡心,花了那麼的金錢去打水漂兒……
我已經三十好幾了呀,也應該給自己的愛找回它應有的歸宿了呀!我要回到從前自己執著的愛裏;我要用真心的懺悔、全部的財富和畢生的精力來修複、挽救和重建我的愛情城堡;我要跟香紅破鏡重圓,我要跟香紅重歸於好;我要跟香紅天長地久,我要跟香紅白頭偕老……
講到這裏,姐姐首紅就停下來對我說,你說這人也怪,不管到了什麼時候,最想的還是他的頭一個戀人。我聽了就默默不語。姐姐首紅接著又講道:
黃元帥經過一段反思之後,人就一下子沉靜下來。這期間自己連為人處世和畫廊的經營思路都改變了。他一改從前低進高出的路線,也就是從俄羅斯或是國內廉價收購買斷大師或新人的作品,改成了高進高出的路線。就是瞄準國內已經成名的大家作品,以市場上已經很高的價位拍得或的購得,然後再擇機拍賣或出手。這種大手筆的運做一下子就讓他的畫廊上了一個新台階,也讓他的財富翻著跟頭往上漲。
與此同時,他也開始秘密收集調研關於香紅你的個人情況,關注你都出了什麼書,關注你都在做些什麼,特別是你的個人感情情況。當他得知你婚姻失敗,一心呆在家鄉寫作後,他暗自高興地流了不知多少眼淚。他覺得是天意的安排,是上蒼在安排你等待他的歸來。可是他就是一時找不到如何接近你和讓你原諒他的辦法和契機。
就在這個時候,他打聽到我跟你姐夫要到廣交會去,就想通過我和你姐夫來找到接近你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