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紅姐呀,就因為我們有過那麼親密的接觸和刻骨銘心的合作,所以我衷心希望香紅姐能盡早嫁給一個如意郎君,別再這麼孤獨無助,別再這麼鬱鬱寡歡,也讓我和超紅從這些鬱悶的陰影中走出來,到太陽底下曬曬太陽,讓大家的臉上都露出燦爛無比的幸福笑臉。香紅姐呀,嫁給他吧,不然我都睡不好覺了呀……
喬納金勸完了我,超紅又登場了。伏翠勸我讓我反問了自己,難道自己真的一點兒也不愛黃元帥嗎?喬納金勸我讓我反問自己,難道自己不該為愛我的家人親友減輕精神負擔和壓力嗎?等到聽了超紅的話,我驚愕得連反問都沒有了,有的隻是瞠目結舌……
超紅見了我就說,姐呀,我小時候可有注意了,可是越長大注意越少了,不過這回我替二姐拿個主意。聽了超紅的話我就在心裏說,你能有什麼主意呀,還不是讓我趕緊答應嫁給黃元帥呀。可是超紅卻說,二姐呀,你要是猶豫,就別嫁那個家夥了,幹脆,咱倆就用一個男人得了——反正我一個人也用不過來!我聽了就說,超紅,你說什麼哪!
超紅就說,我就是說咱倆共用一個丈夫呀,如果二姐覺得不方便,我就自己用啤酒瓶子再將自己打成植物人,然後還讓二姐伺候我,這樣咱們三個就又可以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我聽了就責問超紅說,你說什麼哪,怎麼越說越不像話了!超紅聽了,竟笑著湊過來,摟住我的脖子說,二姐呀,其實人家早就知道了。
我聽了後背立馬就冒出了涼風,趕緊問她,你,你,你都知道什麼啦?超紅就說,二姐呀,人家雖然身體植物了,可是人家的心還醒著呀,盡管我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可是二姐跟鈉金說什麼,做什麼我的心裏都清楚明白……所以我什麼都知道呀……
我被超紅話驚呆了,本以為她又是來勸我的,誰想到她竟暴出了驚人的往事——如果她的心還醒著,那自己竭力隱瞞的跟喬納金的關係超紅早就知道了!我立刻摟住超紅說,超紅啊,二姐都是不得已呀——你能原諒二姐嗎?
超紅聽了就說,什麼叫原諒啊,我感謝二姐還來不及呢——我當時雖然嘴上說不出來,可是二姐跟納金的每句話每一個行動我都喜歡、都讚同、都認可呀——等我醒來後,早就想說出我的感激了,可就怕二姐不能接受我知道那一切。特別是後來咱們一同去旅遊的時候,我把我知道一切的事告訴了納金,想在旅遊途中就把我知道一切的事告訴二姐。
可是納金不讓,他說也許二姐就是不想讓我知道這些,讓這些永遠成為秘密呢,所以也就沒跟二姐說。其實當時我就想告訴二姐,我真的能跟二姐一個丈夫,咱們三個人在一起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組合。而且當時我都設想了讓你跟納金也生個小孩兒,怕別人說閑話就以我的名義來生,就像當年母親生大姐的時候一樣,一個枕頭就能解決問題……
我還設想了許多我們可以做的遊戲,包括我聽到但沒看到的好多二姐跟納金恩愛的遊戲;我真的十分渴望能讓二姐還像我是植物人的時候一樣跟納金那麼好;我們三個人盡情地享受相親相愛的快樂……可是就是擔心如果讓二姐知道了我知道真相二姐會承受不了,會再也不理我了,所以也就一直忍著瞞著。直到今天納金回家叫我來勸二姐嫁給那個家夥。我就想,這樣的事還用勸哪,二姐要是自己想,別人誰也攔不住;二姐要是不想,八匹馬也拉不去。所以我就斷定二姐一定是不願意嫁給那個家夥,所以我就決定將我知道一切的真相告訴二姐。如果二姐嫁給那個人,就無話可說了;如果不嫁給那個家夥,咱們倆就用一個男人一個丈夫,就像一家人一樣幸福地生活。
實在不行,我就假裝突然暈倒,又變成了植物人,然後就還像從前一樣,我們三個住在一起;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們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盡情地遊戲歡樂,特別是那個“我吃蘋果你吃梨”的遊戲——二姐,你同不同意我的想法呀……
其實超紅沒說完我就在心裏已經決定了,因為我發現人在十字路口的時候你不能同時走兩條路,在分水嶺的時候你不能腳踏兩隻船,所以我必須果斷地做出決斷性的選擇,不然,不是因為迷失方向而走進黑暗的死胡同,就是身體失去平衡而落入湍急的河水中……
於是我就在那一年蘋果花開的時候,做出了我人生最重要的選擇……我望著那大片大片的蘋果樹,我聞著那沁人心脾的蘋果花香,我看著那無數在春風中剛剛受了粉的即將坐果的蘋果花,邊回想那些紛紛揚揚的熙熙攘攘的往事,邊想象著那個蘋果豐收的熱熱鬧鬧的秋天——我仿佛在那些果實累累的蘋果樹上,看到了母親常豐豔的蘋果,姐姐首紅的蘋果,妹妹超紅的蘋果,還有伏翠的蘋果,還有數不勝數的女人的蘋果,男人的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