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尼拔？
吃人的變態心理醫生？
曾靜恒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正在看著自己病例的醫生，事實上那份病例都是編的，什麼因為當眾表白失敗，有輕生傾向之類的，完全就是為了試探。
“放心，我可不吃人，隻吃時間，時間就是金錢。”王醫生，或者說，用著名變態心理醫生作為自己的英文名的Haibal醫生，合起來了那份病例，看著曾靜恒笑著說，“那麼，我們從哪裏開始？你的表白對向還是……？”
他這樣說著，坐到了曾靜恒對麵的沙發上。
這個距離，讓曾靜恒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壓力。
“咳……”他忍不住咳嗽了一聲，讓自己盡量放輕鬆，“恩……就從我的表白對象開始說起吧……”
見了鬼，他哪裏有什麼表白對象，他從小到大隻有暗戀對象，還沒表過白。
“不要緊，回憶總是痛苦的，慢慢來。”Haibal醫生示意他放鬆，一雙黑色的眸子在屋子裏刻意打暗的燈光下，有種莫名的詭譎。
“恩……其實，醫生你是怎麼看待生命的呢？”曾靜恒憋了半天忽然想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還是盡量往那些事情上靠吧。
“生命？恩……你是說活著還是死去？”
“死去吧，恩……就是想不通一些事，輕生，就像是我一樣。還有……”曾靜恒本來想說還有之前的好多來你這裏看過病的人。
但這就太明顯了吧？
“還有我的一個朋友，對，我親眼看到我一個很好的朋友死在了我麵前，我……”
這一刻，曾靜恒莫名地想起了羅驥。
那個在那個晚春的夜晚垂下了手的少年。
他沉默了。
“看得出來，你很愧疚。”Haibal一聲不動聲色地試探。
“恩……還好啦……”曾靜恒努力保持著冷靜，麵色卻已經有些難看。
不對，不對啊，劇本不是這樣寫的。
“我……”
“你很自責，你覺得你哪怕再強一點點，你的朋友就不會出事對嗎？”
“我……”曾靜恒覺得自己的喉嚨卡住了。
“你的潛意識裏，覺得是你害死了你的朋友，你卻拚命地想找些什麼東西來代替，好減輕你的負罪感，對嗎？”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曾靜恒搖頭。
“對，是……是這樣……”曾靜恒又點頭。
他混亂了，徹底。
“我……”
“好了，今天的診斷就到這裏吧，看得出來，你的問題可不止病例上的這一點點。”Haibal醫生的話打斷了曾靜恒的自我論證。
他抬起頭，卻發現Haibal醫生已經坐回了辦公桌後麵，他什麼時候坐回去的？
“恩……”曾靜恒深吸氣，雖然說不上來哪裏奇怪，但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這種感覺直到他走出診室，抬頭看向那隻奇怪的掛鍾的時候，達到了頂點。
明明來的時候是八點啊，現在怎麼十二點了？
有那麼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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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