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秦滄不是特別好相處,但是他畢竟是自己的搭檔,他走開了,唐果也不打算繼續跟楊一波耗著,趕忙和楊一波打了個招呼,快步追上了已經走開的秦滄,一邊努力跟上他的步伐一邊問:“你覺得這個案件的性質是什麼樣的?情殺還是仇殺?”
“你怎麼想?”秦滄這一次沒有直接回答唐果,而是開口反問了一句。
唐果想了想:“情殺吧,要我說,搞不好還有可能是變態殺人呢。”
“你倒是挺敢說的。”秦滄嗤得一笑,看不出是覺得唐果的觀點比較無稽,還是有趣,“就憑一具死屍,還有剛剛那個看起來還比較正常的現場,你就敢說這個案子有可能是一起變態殺人案?有什麼依據?你可別說是猜的。”
“當然不是了!”唐果覺得自己被人看扁了,趕忙替自己辯解,“比較常見的犯罪動機肯定是情殺、仇殺和財殺這三種了,被害人的隨身財物都在,沒有丟失,排除財殺,仇殺未必涉及到情感問題,但是情殺基本上都是因愛生恨,被害人的脖頸上麵帶有勒痕,比較明顯,說明勒的比較用力,明明是能過或者已經把被害人勒死了,凶手還刺了死者那麼多刀,這分明就是泄憤的表現,所以我說這名女性死者有可能是被人因愛生恨給下了毒手了。”
“嗯,你的分析,沒什麼錯,非常的學院派。”
唐果聽秦滄這麼說,正想分辨一下他所謂的“非常學院派”到底是褒義還是貶義,秦滄就又開口說了下一句:“刺傷是在死者被勒死之後造成的。”
“你怎麼知道?”唐果有些詫異的問,她剛剛並沒有聽楊一波提起屍檢的結果,秦滄又怎麼會了解到這一點的呢。
“很簡單,失血量不符合生前刀傷的情況。”秦滄回答完之後,看到唐果又要開口,便說,“如果你是想問為什麼我一個搞犯罪學的居然連法醫方麵的知識也懂,那我隻能告訴你,相關聯的東西,比較淺顯的那部分可以做到觸類旁通。”
唐果到了嘴邊的疑問轉了一圈就這樣又咽回肚子裏去,她隻好繼續方才的話題,既然是自己說那個案子有可能是變態殺人案,那總要給出一個支撐這個論點的依據才行,畢竟現在可是正兒八經的麵對著一起刑事案件,一條人命,這種事情可不是能夠被拿來滿嘴跑火車的。
“我說這個案子有可能是變態殺人案,是因為那支玫瑰花。”她對秦滄說出了自己的理由,“如果隻是又用繩子勒,又用刀刺,那可能隻是實在是太痛恨這名死者了,可是在把死者給殘忍的殺害了之後,還在死者嘴裏放一支玫瑰花!大半夜的,出來殺人還隨身帶著一支玫瑰花,這你不覺得想一想就很詭異麼?所以我覺得,如果不是因愛生恨的謀殺,那凶手就肯定是一個變態殺人犯,玫瑰花就是他的‘個性簽名’,他選擇在午夜遊蕩在大街上,尋找合適的目標下手,然後留下玫瑰花,用來標記自己的作品。你覺得有這種可能性麼?”
秦滄忽然停下腳步,唐果沒有料到他這樣的動作,也跟著趕忙停下來。
“你的想象力很豐富。”秦滄看了看唐果,對她說,語氣裏卻又聽不出任何嘲諷或者不屑的意思,雖然這話用在這裏有些奇怪,可是看他的態度又著實像在稱讚唐果一樣。
唐果也搞不清楚秦滄的這番話到底有沒有什麼弦外之音了,她見秦滄又繼續朝前走,連忙繼續跟上,開口問:“那咱們現在要做什麼呢?排查失蹤人口麼?”
“一個遇害幾個小時的人,你覺得可能已經在失蹤人口的名單上麼?”
秦滄的反問讓唐果啞口無言,她忽然覺得剛剛秦滄說她學院派還真不算是打擊人,雖說在學校期間自己也算是成績優異的好學生了,但是脫離開課本和理論,自己的實踐經驗少得可憐,所以真的接手了案子之後,就會有一種沒有方向感的茫然。
上級讓自己跟著別人身邊多多學習看來還真的是非常有必要的,唐果在心裏暗暗的想,隻不過那個人要是從陰陽怪氣的秦滄換成嚴立夫就更好了。
想到這個,唐果趕忙收回自己的心思,不讓自己去胡思亂想,開口問秦滄:“那下一步咱們做什麼?”
“我按照我自己的思路去查清楚這個倒黴鬼是誰,”秦滄不帶什麼感情的回答說,“至於你,你愛做什麼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