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個弟弟啊,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我說,你們當警察的就應該狠狠的調查那小子,成天遊手好閑,惹是生非,說他幹出什麼事兒來我都不奇怪!”終於話題不再圍繞著自己,孟俊茂的狀態裏立刻就少了幾分緊繃,說起話來也有了一種滔滔不絕的姿態,“那小子名叫孔元正,是我嶽父後娶那個女的生的,當年孔曉彤的親媽死的早,我嶽父一個人帶著個閨女日子過的也挺不像那麼回事兒的,後來經人介紹娶了那個女的,那女的比我嶽父小好多歲,倆人頭一年結婚,第二年就生了孔元正,孔元正比孔曉彤小八歲,從小就被慣的不像話。”
“我嶽父原來其實是偏心兒子的,覺得閨女將來出嫁就是潑出去的水了,但是後來孔元正實在是太不爭氣了,從小學習就不好,還整天惹是生非的,今天跟人家打架得去醫院縫針啦,明天惹了人家小姑娘,被人家爹媽堵在家門口罵啦,反正從小就是個小流氓,小混混。學習也不好,初中畢業,好歹算是折騰完了九年義務教育,之後就不念了。不念了也不找工作,就那麼到處瞎混,成天就泡在網吧裏頭,除了要錢之外,不知道回家,也不知道是魂兒被網吧給扣下了,還是說他屁股地下生根,長在網吧的沙發上頭了!”
聽他說了一大堆,秦滄是沒說什麼,唐果卻聽得有一點糊塗起來,終於趕在孟俊茂說完之後的空當開口問:“你說的這些和孔曉彤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因為孔曉彤省心啊,所以後來孔元正越大,我嶽父就越對他不喜歡,越開始偏心孔曉彤了,那個孔元正,還有他媽,當然都不高興了,他媽成天在我嶽父麵前念叨,說什麼嫁出去的姑娘還總跑回娘家去攪合,是想胳膊肘向外拐,從娘家拐了好處去貼補婆家,是想跟弟弟爭家產。”孟俊茂充滿鄙夷的撇了撇嘴,“你說當媽的都這個態度了,當兒子的還有個不當真啊?所以孔元正對孔曉彤的關係就也變得有點怪怪的,有時候就拿孔曉彤當他姐,有時候就覺得孔曉彤搶了本來應該屬於他的錢,認定了我嶽父私下裏肯定沒少給孔曉彤,給我還有我們家孩子錢,然後這些就都是搶了他的,他要報複。”
“他們之間有過什麼嚴重的衝突麼?不管再怎麼不親,也是同一個父親的姐弟,孔元正對孔曉彤至於恨到那種程度了麼?”唐果覺得有些懷疑。
孟俊茂對她的這種觀點十分反感,皺著眉頭,語氣有點不耐煩的說:“那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們不看新聞啊,電視上還演過兒子殺親媽的呢!那不比姐弟還親?更何況還不是同一個媽生的,能有多親!之前孔元正隔三差五就跟我嶽父要錢,還跟孔曉彤要錢,一開始他們都給,後來孔曉彤發現孔元正拿了錢之後就帶著一群狐朋狗友到處吃喝玩樂,也不幹好事兒,後來就不給了,還回家跟我嶽父說了這件事,讓我嶽父也別給他錢,我嶽父那時候就已經發現兒子不成器,還得依仗著自己閨女了,所以特別聽孔曉彤的話,把孔元正的錢給斷掉了,孔元正氣得,跑去醫院裏頭大吵大鬧,還要動手打孔曉彤,還好被她同事給攔住了。因為這事兒,孔曉彤氣得要命,回來還在家裏罵過,說臉都丟光了。”
“那你能找到孔元正麼?”唐果又問。
“找他倒是沒什麼難的,以前我陪孔曉彤找過,就那麼幾個網吧,不在這家就在那家,跑不出去那個範圍。”孟俊茂說完,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趕忙又說,“我把話先放這兒,你們回頭要是找到了孔元正,他肯定的跟你們說我的壞話!說我不顧家啊,沒出息啊,就是個開車的破司機什麼的,搞不好還能編排出來一點沒影的事兒出來惡心我呢!”
“你怎麼就知道他肯定會說你的壞話?而且一定是說那些?”唐果覺得孟俊茂的口吻未免有些太過於篤定了。
孟俊茂狠狠的哼了一聲,充滿了不屑的回答說:“這種事兒我還需要現想麼?他又不是第一次在背後編排我,就算是當麵他跟我也沒什麼好話好臉色。就因為我幫他姐去網吧把他給拎回家過,他就記恨我,那會兒他才多大,十五六歲吧,我還是和孔曉彤談戀愛呢,這都過去六七年了,他還記仇呢,你們說可怕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