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一大圈,到達醫院的時間要比原本預期的晚了一點,不過倒也沒有什麼大礙,到了醫院的時候正好是中午時分,醫院裏的人也比上午要稍微少一點,利用午休時間跟科室裏麵的工作人員了解情況,也不至於打擾了人家的工作。
這是唐果和秦滄第二次來這家醫院,卻是第一次來孔曉彤工作的內科療區,所以沒有人認識他們,中午的午休時間,護士站隻有三個護士坐在桌前,一邊吃著飯盒裏麵的飯菜,一邊小聲的先聊著,走廊裏的病房都房門緊閉,估計住院的患者都在休息。秦滄和唐果直奔護士站,三個護士聊得正開心,誰也沒有回頭看他們,兩個人等了一會兒,見沒有人理睬,秦滄弓起兩根手指,用指關節在護士站的台麵上篤篤篤的敲了幾下,聲音很清脆,三個護士這才意識到有人來了。
“有什麼事兒麼?”其中一個稍微年長一點的護士開口詢問道。
“請問,孔曉彤是你們科室的護士麼?”秦滄開口問,他這個人臉上總是沒有太多的表情,看起來似乎冷冷的,尤其那眼神,好像永遠都沒有溫度一樣,因此也就使得他說出來的話聽起來也硬邦邦,略顯強勢了一些。
那個護士皺了皺眉頭,不過態度倒還算比較有耐心,點點頭:“孔曉彤是我們這兒的,你們找她啊?她今天休息,不在。”
“我們不找她,找你們。”秦滄回答說,順便朝唐果遞了一個眼色。
唐果有些無奈的一邊往外掏警官證一邊想,為什麼自己跟著秦滄出來,總有一種給他當了秘書的錯覺呢?明明他的證件就放在口袋裏,非得讓自己掏。
這麼想歸這麼想,該做的事還是得做,不能兩個人互相指望著對方,誰都不表明身份說明來意啊,於是她摸出自己的證件遞給那個護士,順便說明一下情況:“是這樣的,我們是公安局重案組的,孔曉彤出事了,我們想找你們了解一下與她有關的情況,能占用你們幾分鍾時間麼?咱們速戰速決,不耽誤你們午餐。”
三個護士一聽這話,頓時就變了臉色,哪還有什麼心思吃飯,也不計較秦滄冷冰冰的態度了,連忙起身圍過來。
方才和他們搭話的那個稍微年長一些的護士最先開了口,她似乎看出秦滄不是一個特別好溝通的對象,於是便直接問唐果:“她出什麼事了?是被人打劫了還是怎麼著?是不是昨天晚上後半夜的事兒?”
“你怎麼知道是昨晚後半夜?”唐果有些好奇的問。
還不等那個護士回答這個問題,秦滄已經在一旁略顯不耐煩的睨了唐果一眼,說:“因為孔曉彤昨天晚上值夜班,淩晨才往家走。”
唐果的臉微微有些發熱,她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同時心裏麵也隱隱的有些埋怨秦滄,再怎麼說,自己和他也是同事關係,不給裏子也總還是要給個麵子,人家護士都沒嫌隻問的問題傻,他倒當著外人的麵讓自己難堪了。不過她的這種埋怨也就隻是在心裏麵偷偷的想一想,對於秦滄,唐果就好像是小動物一樣,有著一種很強的直覺,直覺這個男人不太好惹,所以最好還是本著惹不起躲得起的態度,不與他發生什麼正麵衝突比較好,否則自己肯定討不到便宜。
她調整了一下情緒,不去回應秦滄,把這種不理睬當做是自己唯一敢拿出來回應對方的武器,然後對那個發問的護士說:“是的,今天淩晨的事兒,孔曉彤以後恐怕不能來上班了,我們想問一問,她平日裏在單位工作表現怎麼樣?人際關係之類的都還好麼?”
“我的天呐!什麼叫她以後不能來上班了?”一個圓臉的小護士吃驚的連聲調都提高了好幾度,“她是不是死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噓——!”年長的護士連忙示意她壓低聲音,同時略微有些不滿的瞪了圓臉護士一眼:“你想嚷嚷的全病房的人都聽到還是怎麼著?又不是什麼好事兒,用不用我給你拿個大喇叭,讓你全院上下去宣傳宣傳啊?”
圓臉護士很年輕,估計參加工作的時間也不長,被年長的同事這麼批評了一句,也有點不是滋味,但是考慮到自己剛才確實是有些失態了,又硬生生的把不滿給忍了回去,有些委屈的嘟囔著說:“我不也是突然之間覺得特別害怕麼!我過兩天就要值夜班了,跟孔曉彤昨天晚上是一樣的,誰知道是不是外麵治安不好啊!我就一個人在這邊,連個親戚都沒有,也沒有個男朋友什麼的,以前都已經是壯著膽子走了,現在孔曉彤居然出事了,我心裏簡直已經慌得不行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