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孟俊茂知道有患者找孔曉彤的麻煩,有沒有做什麼?”唐果問,看孔曉彤父親的口氣,當初那個叫做仲自明的患者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又是以什麼樣的方式找孔曉彤的麻煩,他似乎並不十分清楚,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女兒出事就已經夠讓老父親痛苦難過的了,唐果也怕雪上加霜,所以就絕口不提患者騷擾孔曉彤的具體細節,單純打聽與他們所掌握的信息不相符的那一部分。
“曉彤跟我說的是她沒讓俊茂去替她出頭,說是怕把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畢竟她那個工作還是挺理想的,有多少人眼巴巴的等著有人讓出位子來呢,所以還是算了,反正她也沒吃什麼大虧,就是被人罵了兩頓而已。我雖然覺得替自己孩子感到委屈,但是這事兒確實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解決辦法,權衡一下,還得是以大局為重,所以就算了,有著曉彤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俊茂那邊是怎麼想的,我也不知道,我剛才不是說了麼,他都得有小半年沒來我這兒了,之前還偶爾打個電話什麼的,最近連電話都沒怎麼打過來了,之前聽曉彤說可能是有提拔他的機會,這事兒咱不能給添亂,我想問也沒法兒問。”
秦滄想了想,又把剛剛被他給帶偏的話題給拉了回來:“你為什麼會覺得孟俊茂和孔曉彤最近不對勁兒?除了孩子送來你這裏和孟俊茂不再過來拜訪這兩點之外,還有沒有別的什麼理由讓你產生了這種推測?”
孔曉彤父親也是個比較聰明的人,一聽秦滄第二次問起了這個問題,表情也變得嚴肅了一些,皺起眉頭,反問:“你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所以覺得俊茂有什麼值得懷疑的?要是有你們就跟我直說,我扛得住。我女兒出事,我比誰都痛苦難過,但是人死不能複生,現在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知道到底是誰把我女兒害死了,冤有頭債有主,看到害死我女兒的人血債血償,那我就算立刻閉上眼睛去了,也覺得心裏踏實,也能瞑目了!”
他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說話的聲音也提高了幾分,唐果連忙向他做噤聲的手勢,順便朝小男孩兒在的那間臥室遞了個顏色,孔曉彤父親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外孫還在自己家中,神色立刻就從激動轉變成了委頓。
“我們沒有掌握到什麼證據,隻不過是例行公事,”秦滄回答說,“一般出了這樣的案子,我們都是從配偶一方先著手開始調查和排除的,沒有例外。”
“哦,這樣啊……”孔曉彤父親聽他這麼說,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我希望那個人不是孟俊茂,我當初把女兒嫁給他,那也是他跟我反反複複保證過的,說會對曉彤好,會照顧曉彤,讓她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這話雖然是假的,空的,他也確實沒有保護好我女兒,但是假如說讓我知道是他害死了我家曉彤,那我就算是拚上自己這條老命,我也得活活掐死他!”
他有些激動的說完了這番話,喘了兩口氣,這才又說:“我想起來一件事,之前有一次,大概是兩個多月三個月之前吧,曉彤有一天休息,過來看我,中間俊茂來電話找她,她拿著電話到屋裏去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什麼,後來說著說著,曉彤好像就不太高興了,掛了電話之後臉色也是怪怪的。”
“那你還記不記得他們在電話裏說的大概是哪方麵的事情?”唐果問。
孔曉彤父親搖了搖頭:“好像基本上都是俊茂說的多,曉彤就是嗯嗯嗯嗯的應,但是好像曉彤不太讚成俊茂,後來我就聽到她說了一句‘隨你便,要買就買’,然後就把電話掛了,我還問她是不是家裏需要添置什麼缺錢,實在是缺就告訴我,多了沒有,一點點爸爸還是能補貼的。她說不用,沒事,就沒再提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