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你們好!二位就是公安局過來的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男青年堆著一臉職業性的笑容,態度十分熱情的同秦滄和唐果打招呼,順便深呼吸了幾下,想要把自己紊亂的呼吸節奏調整回來。
他在唐果和秦滄對麵坐下來,從口袋裏摸出麵巾紙擦了擦額頭上已經開始流下來的汗珠,把檔案夾放在小圓桌上,自我介紹說:“我叫王鶴,你們要調查孔曉彤女士的保險記錄對不對?她的保險是我經手辦的,有什麼你們就問我吧。”
唐果也連忙拿出自己的證件,遞過去給王鶴過目,王鶴接過來看了看,雙手把唐果的證件遞回來,笑著對她說:“真沒想到啊,這位警花這麼年輕,居然不僅是一名刑警,還是重案組的!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巾幗不讓須眉啊!”
“哪裏哪裏,你過獎了。”唐果被王鶴誇獎的有些不好意思,趕忙表示謙虛。
秦滄在一旁麵無表情的清了清嗓子,對王鶴說:“我們今天來的目的是為了了解孔曉彤的保險情況,不是為了買保險來的,所以不必要的客套可以收一收。”
王鶴有些訕訕的,一臉的不自在,估計他平日裏這種熱絡的態度向來是無往不利的,今天這樣也能踢到鐵板,是事先根本沒有預料到的。不過他的職業素養還是相當不錯的,很快就把錯愕的表情隱藏起來,迅速調整好情緒,挺了挺腰杆,正襟危坐,表情也格外鄭重的點了點頭:“好的,那你問吧,我知無不言。”
秦滄對他這一回的態度仍舊不買賬,或者說根本不想理睬,開門見山的問:“孔曉彤在你們這裏投保的什麼險種?代辦人是誰?”
王鶴很顯然在過來見他們之前已經回顧過了孔曉彤那份保險的相關內容,所以回答的也十分流利:“她投保的是人身意外險,投保金額是這項保險的上限,生效時間就是交款到賬之後的次日淩晨,保險代辦人是她的丈夫,叫做孟俊茂的一位先生,不過我們公司的流程還是很嚴格的,一點都不馬虎,當時是這位孟俊茂顯示帶著孔曉彤女士的個人證件原件,還有她的書麵同意書來辦理的,我們反複核實過,也根據聯係電話主動聯係了孔曉彤女士本人,和她確認是否知情,她表示是知情並且許可的,所以我們就給她辦理了這份保險。我想問一下,孔曉彤女士到底出了什麼事,是不是可以適當的給我們透露一點點呢?”
“她在下夜班的途中遭遇襲擊,遇害身亡。”秦滄言簡意賅的說了事情結果。
王鶴點點頭,並沒有太過驚訝,不知道是不是在保險公司工作的緣故,所以比其他行業的人可能對這一類事情的承受能力要好一些,並沒有因此而表現的大驚小怪。他想了想,又試探著問道:“那我能不能冒昧的問一個問題?你們過來找我了解這件事,是不是懷疑孔曉彤女士的遇害與她的丈夫孟俊茂先生有關?”
“為什麼這麼說?是不是孟俊茂在投保過程中有什麼讓你覺得可疑的舉動,或者他的態度有什麼不妥的麼?”唐果覺得王鶴這個問題問的非常突兀。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一個外人,哪有資格在你們麵前班門弄斧啊!”王鶴訕笑著擺擺手,態度還是非常謹慎的,生怕一句話說的不合適,反而會給自己惹什麼麻煩似的,“我就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不知道跟孔曉彤女士出事有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
“有話直說,不用繞來繞去,浪費大家的時間,你不是今天也在休假麼。”秦滄略微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嫌棄王鶴吞吞吐吐。
王鶴不以為忤的對他笑了笑,點點頭,說:“是這樣的,當初這份保險的確是孟俊茂先生來代辦的,並且也得到了孔曉彤女士的同意,保險的受益人為投保人配偶,也就是孟俊茂先生本人。因為代辦人就是指定受益人,所以我們出於謹慎的考慮,還特意當著孟俊茂先生的麵打電話給孔曉彤女士,確認了這件事,孔曉彤女士表示沒有問題,我們就辦了。但是辦完了這份保險並且生效之後,大約半個月以後,孔曉彤女士來到我們公司找到了我,提出了變更保險受益人的申請,因為她就是被投保的當事人,所以是有權利做這項申請的,我們就幫她辦了,她當時特意跟我們說,希望這件事不要讓孟俊茂先生,也就是她的丈夫知道,希望我們能夠替她保密,我當時告訴她,這件事我們不會特意通知孟俊茂先生,現在既然她本人希望保密,那我們就更加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對方了。”
“受益人變了?變成了誰?”唐果趕忙問。
王鶴說:“受益人變成了孔曉彤女士的父親,孔成友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