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的孩子多大?”秦滄在一旁忽然好像對這件事產生了興趣。
“多大……好像有個三四歲了吧?”董大爺有些吃不準的回答。
方才最先開口的那個拿著蔥的老太太衝他擺擺手:“沒有那麼大,就住我家樓上,有的時候進進出出我都能看到,他們家孩子還不到三歲呢,一個小姑娘,長得像媽媽,還挺好看的其實,但是性格和爸爸差不多,悶葫蘆,不愛說話,挺老實的那麼一個小孩兒,怕她媽媽,特別怕,有時候娘倆出去不知道幹什麼,回來的時候八成是在外麵表現的不太好,那孩子就像一直鵪鶉似的,跟在那個女的身旁走,渾身上下都一直不停的抖,然後一會兒到家你就聽吧,準保開始打孩子。”
“打孩子?才兩歲多就開始打?小女孩兒也動手打?”董大爺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似乎對這樣的說法有些難以置信,“那麼點兒大的一個小孩兒,尤其還是小姑娘,寶貝都寶貝不過來呢,哪能動手打啊!而且我怎麼從來都隻聽到過她罵男人,沒怎麼聽見她打孩子呢?”
“因為那孩子不敢哭啊!”拿蔥的老太太歎了一口氣,“你住她家隔壁不是麼,你自己回憶回憶,最近一段時間他們家吵架不?吵架的時候還有孩子哭不?”
董大爺想了想:“最近吵,還是吵的挺凶的,但好像沒怎麼聽見孩子的聲音。”
“那就對了,”拿蔥的老太太晃了晃腦袋,“那孩子被她媽打的,都已經不敢哭了!我有一次出門遇到過那女的在走廊裏麵打孩子,好像是因為她讓孩子不許玩了,孩子沒理她,繼續玩,這就在走廊裏就打起來了,我看到了實在是看不過去,就給攔下來勸了勸,她也不怎麼理我,就說讓我別管閑事,她怎麼教育孩子跟我沒關係,我一看那孩子啊,小臉蛋兒被她媽掐的都紅彤彤的了,咬著嘴唇兒,眼淚就在眼眶裏頭直打轉,但是一聲都不吭,那女的還罵小孩,說她哭就是作死,就是故意觸黴頭,要是敢又哭又鬧的,就要她好看。唉,作孽啊!這是上輩子作了多大的孽,這輩子才遇到了那麼一個媽!”
“孩子爸爸是一個什麼樣性格的人?”秦滄這會兒似乎特別有閑心,一點著急要走的意思也沒有,繼續留下來同這幾個大爺大媽攀談著。
“孩子爸爸我就不知道了,”董大爺先擺了擺手,“就像我剛才說的,那女的一吵架,我們家腦袋瓜子嗡嗡的,就光聽她罵人去了,根本沒聽到過她男人的聲音,要不是看到過他們兩口子一起走,我還以為那男的根本不存在呢。”
“我見過,”拿蔥的老太太說,“特別老實的一個人,平時不多言不多語的,人挺好,有的時候在小區裏麵遇見了,看我提著的東西多,還主動過來幫我提東西,認真的是沒的說,就是有點悶,我剛才不是跟你們說了麼,她家閨女像爸爸,是個悶葫蘆!我跟他們家住樓上樓下鄰居這麼久,感覺他們家的家務好像都是男人在做,那女的一天到晚就會動嘴,罵這個管那個,什麼事兒都得聽她的,實際上也沒見她有多了不起。哦對了,那女的在外麵罵起她男人來,也是一點兒都不給留臉麵啊,站在樓下,就在我家窗子外頭,掄圓了打自己老公的耳光!我有時候都覺得特別看不下去,你說要是那個男的特別不是東西,在外麵吃喝嫖賭的,那你打他,你打死他都不為過,可是人家天天下了班回家就接孩子買菜做飯,就這樣還總是不滿意,這不是欺負老實人麼!欺負老實人有罪啊!”
唐果幾乎聽傻眼了,她覺得這幾個大爺大媽就是沒有好意思把話說的太重太難聽,其實話裏話外都隱隱表達著一種這名女死者死了活該的意味。雖然說自己親自接觸和處理的案子截止到目前還就隻有孔曉彤那一樁,但是之前聽說或者幫忙做一些輔助工作的倒也有,這麼不得人心的被害人,她還是第一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