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公園(1 / 2)

“假設我的這個判斷是正確的,那就意味著死者的年齡並不是問題的關鍵,凶手想要殺害的對象從來都不是局限於二三十歲家有幼子的年輕女性,他選擇被害人的時候,有自己的另外一套標準。第三名死者與孔曉彤和李銀柳差異都很大,對咱們來說算是好事一樁,至少咱們可以借此來進行一些比較和分析,就好像玩拚圖那樣,把凶手針對的被害者群體特征給歸納出來。”

秦滄的這一番話讓唐果茅塞頓開,原本心裏麵特別迷茫的感覺一下子就被衝淡了很多,原本她的思路也是被困在了孔曉彤和李銀柳的年齡段當中,認為凶手一定是特意針對了這一個年齡層的女性下手,但是又苦於找不到孔曉彤和李銀柳的共同點,覺得整個思路和調查都好像陷入了死胡同一樣,但是現在想一想,正如秦滄所說,凶手在選擇被害人的時候,當然是存在著某種牽連,某種在凶手看來明顯存在著的共同點,然而這個共同點卻並不意味著就一定是這幾個人都必須要具有某種特點,而是像秦滄說的那個詞一樣——“拚圖”。

從這三個死者不同的年齡層,不同的職業,不同的相貌特征,以及不同的性格特點來看,凶手很有可能並非是在尋找一模一樣的被害人,而是在選擇某一方麵符合他心目中標準的對象作為目標,這個標準到底是什麼樣的,唐果暫時還有些吃不準,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凶手的心目當中必然有一個參考對象。

出過現場之後,自然就是要確定死者身份了,唐果他們連夜忙碌起來,一口氣忙到了傍天亮才伏在辦公桌上稍微閉目養神了一會兒,根本連小睡的時間都沒有,起來之後唐果跑出去買了幾大杯咖啡回來,給大家分了分,大家一起就著早餐猛灌咖啡,努力的給自己提一提神,好繼續應付接下來的工作。

到了正常上班的時間,嚴立夫才匆匆忙忙的趕到了單位,他的鼻子有點紅紅的,人也有些沒有精神,似乎確實是被傷風感冒困擾著,小朱等人都關切的詢問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況,嚴立夫連連表示沒有事,還因為自己前一天晚上沒能一起出現場而感到十分愧疚,眾人又安慰了他幾句,這才又繼續投入到工作當中。

很快死者的身份就得到了明確,她的名字劉英,家就住在距離案發現場步行大概十分鍾的一個開放式小區裏麵,是一名離異獨居女性,今年五十三歲,跟丈夫離婚已經有五六個年頭了,唯一的一個女兒大學畢業之後因為工作的原因,留在了外地,在這裏就隻有她自己一個人,之前的工作單位是A市某工廠,因為年紀到了也早就退了休,根據小區裏麵跟她比較熟悉的人提供的信息,劉英最近這一年來,一心想要再找個老伴兒,並且她找老伴兒的途徑就是去距離住處大概步行二三十分鍾的一個小公園,那裏麵有一塊平底,被一群中老年人規劃成了夜間的舞場,每天晚上都有很多人聚在那裏,放著音樂一起跳國標舞,因為聚集了很多單身的中老年男女,那裏又被人稱為是中老年人的相親角,每天晚上五六點鍾就開始,一直要到八九點甚至更晚一點才會徹底散場,劉英是那裏的常客。

鄰居們還說,劉英在平日裏其實穿著打扮還是比較樸素的,唯獨在去跳舞的時候,會格外重視,特別的梳妝打扮一番,濃妝豔抹,穿著各種裙擺翩翩的連衣裙,配著中跟的舞蹈鞋,搞得非常的隆重,想要吸引優秀的同齡單身男士注意這隻是其中的一方麵,更重要的是劉英一輩子最大的愛好就是跳舞,她覺得在跳舞的時候,女人的美和魅力會被最大程度的釋放出來,所以非常享受那種時刻。

劉英對去舞場跳舞可以說是十分重視的,並且風雨無阻,不管是冬夏,隻要舞場還有人跳舞,不管是下著毛毛雨,還是雨後初霽,她都一定會到場,經常是第一個來,最後一個走。在對與她熟識的舞場朋友進行了走訪調查之後,他們說劉英很不喜歡散場回家,她總是說別人回家都有奔頭,自己回家卻是空蕩蕩的屋子,孤零零的人,所以她總是喜歡一直磨蹭到最後才肯走,幾乎每天都是如此。

這樣的一個女性,如果凶手早就已經盯上了她,想要找時機下手簡直易如反掌,恐怕比起夜襲孔曉彤和偷襲李銀柳都還要更容易一些,但是為什麼凶手最初卻並沒有選擇她呢?又為什麼在這麼個節骨眼兒上,忽然對她下手了呢?

第三起案子的案發地點,距離孔曉彤和李銀柳的住處並不算近,並且也不算是順路,凶手又為什麼會注意到家住在這附近的劉英的呢?

這幾個問題讓唐果感到很困惑,她把自己的疑問說給了秦滄聽,秦滄聽了之後聳聳肩,對她說:“很簡單,下午咱們兩個出去一趟,估計就有答案了。”

唐果不知道他說的“出去一趟”具體是指哪裏,不過秦滄向來是有想法有主意的人,他這麼說,自己當然就接受安排就好了,於是到了下午四點多鍾的時候,秦滄和唐果開車出發了,開的依舊是秦滄的車,唐果對於之前的“約法兩章”執行的非常徹底,既沒有吃東西也沒有喝飲料,事實上她在坐上車不到兩分鍾之後,就不由自主的在秦滄播放的輕音樂當中陷入了睡眠,前一天晚上幾乎沒有怎麼休息到,所以現在一旦睡著,她就睡得很沉很沉,等到醒過來的時候,車子早就已經停下來了,車子裏的暖風呼呼的吹著,又暖又舒服,唐果身後的椅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秦滄給調低了一些,她覺得自己睡得好像骨頭都要酥軟了似的,清醒過來之後,望著車窗外已經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大腦還有些發懵,一時之間甚至有些想不起來自己身在何處,遲疑了一下才終於回過神來,慌忙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生怕自己睡得太死,嘴角會流出口水來,這樣一來自己可就要煩了秦滄的大忌了,連飲料都不可以帶到他的車上來喝,更何況流口水。